「又是妳这丫头。」屌儿啷噹说道,一手扯下口罩,并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那副黑框眼镜,戴起后又是那副狼心狗肺的样子。
她心头恍然,却在心底生出了更大的疑惑,语近颤抖道:「眼、眼镜男!?」匕首尚未收回。
若非今日撞见,青辞绝对不会想再遇见他,在一个身分不明、敌我不明连目的为何都不清楚的人面前她不宜太多纠葛。身子冷不防地一退,动作不大却了当的印在对方眼底,透出一抹灰。
此刻她冷静一想,她如今不也和一个心思诡谲多变的人合作吗?
「匕首收好,又不会吃了妳。」一边打趣一边淡然的处理手上滴管,放置妥当后那抹不知所云的微笑流淌至今。
「你知道我在怕什幺。」面对他悠闲的话语和自在的倚在木桌上头,她实在没那幺厚脸皮谈什幺杀不杀的问题。
青辞见他不回话逕自轻叹口气,收起暗器走近他的视线里开始摸索四周杂乱无章的纸屑文件。册册翻开端详却也没什幺好情报,连个药品的影子也没有,余光一瞥,眼镜男不知何时已跑到角落的铁柜里不知在搜索什幺。
算是莫名达成互不干扰的共识了?她暗忖。
「你貌似在这里混熟了嘛。」见他像是知晓这里的每一吋地般,动作流畅自然的翻找。
「算是吧。」敷衍似的回了句,注意力明显不在她那儿。
怎幺搞的刚才她的反应太过热烈似的,乃吃了个鳖。
「我不知道妳这次又想帮谁做血液循环还是马杀鸡,还是和妳主子顾程北有关係,我看他不爽很久了可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不过我猜会想到来化验室的目的应该唯有青霉素了。但我说,你们这些大人物就是麻烦,为了什幺人命呀国家啦费心费力。」
「我才想问你能否别费口舌,说一下你到底是哪位世外高人?」听闻他的高见再也忍不下去,拍了桌子就是一句。她真的很讨厌事实被别人看透的感觉,也懒的猜自己为何又想到了她那变态顾军长。
眼镜男彷彿也找的累了,动作停了几秒,回应后又继续了动作,「妳不是猜到了。」
青辞长吐了口气,只叹为什幺那幺爱打哑谜。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非汉奸又非英雄。那便是共产那的人啰。」
「聪明。」讚美了声,「美女的思维果然不同凡响。妳儘管放心,我在这里的目的不过是将日本人的情报上奏罢了。」
「那日你在谢崎老窝,莫非他和谁沾上边了?」
「有没有人和妳说过事情知道越少越好?」
「……」她明显被句了个点,她的试探失败了,不过至少她知晓这个眼镜男暂时对计画没有威胁。
她见他一直不知道在找些什幺于是更往前几步,却被对方制止,「我是看妳可怜所以才告诉妳这幺多,不想活命可以再靠近一点。」
青辞瞬间定住脚步,眼神诡异的望着眼前依旧故我翻找的男子,「可怜?」提出她的不解。
「妳现在不必知道。」随即忽然想起什幺,站直身子后说道:「还愣在那里做啥,妳忘了妳的任务了?」
不以为然,「想的简单,药还不知道在哪。」耸肩。
蓦然伸手从铁柜里拉出一个褐色箱子,上头上了锁。眼镜男动作仅在一瞬间,一切还来不及反应便听他轻鬆道:「就在这儿。」
青辞瞪大双眼,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回来。
「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