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身子搁的多远亦遮掩不了莲子与冰糖相互辉映的交响,可谓香远益清。
不过不管甜汤多幺成功,也改变不了此时青辞那心跳加速的颤慄。用托盘托着的双手十分稳健,是她失亿以来察觉到的稳定性,可惜那过于谦卑和发白的脸庞还是掩盖不了即将到来的残酷现实。
阴影处影子拉的狭长,脚步忽远忽近,走的沉重而煎熬,昏暗的油灯不再清晰。走往目的地的时间明明只需几秒,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叩叩、叩。」
两小一大的敲门声是顾府上的默契,等了半晌没听见任何回应后开门而入--军长不喜他人打扰,必须等待无人在里头之际。
环视,格局与想像中并无二致,寡淡的木製家具和如幽静般静谧的四格子窗和低垂而下的翠绿窗帘。
见无人在内逕自卸下心防走往书桌那头放下累赘。
这里是军长的书房并非寝室,虽说坪数颇大,他一年到头来都待于此,可见之时寥寥可数,因此以她一进来几个礼拜便见到一次是非常难得的。从小珀口中得知。
青辞十分压抑书桌上头竟还有文房四宝摆着,在西洋玩意儿盛行的年代,那古朴自然的景象不复再。连身旁小机的上的前朝秋意插屏亦将书房点缀成古典氛围,军长定是相当念旧之人吧。
目光一刻暗淡,思绪一不小心飘向易处。直到余光瞥向桌角边立放式黑白相片时,“咯怔”,竟有一股强烈想伸手索取的莫名感霎时间充满心扉,到情醒之时,手里早已多出一张照片。
以漆成珍珠白相框表着,表面依旧平滑无岁月之泛黄,是近年的照片。
映入眼帘的同时,青辞眼波一瞬间泛起拨弦,不知如何解释的怪异起伏在胸口绵延不绝,类似一种大彻大悟的余波荡漾。
是那名女子,那名叫阿宁的女人。
从第一眼她就知道,因为那名女子的轮廓描述正是前几日在军长画布中的人。
那种感觉很奇妙,有种自己透视自己完全赤裸之感,可明明是不相干的两人。阿宁长像算不上沉鱼落雁,整体却飘洒了股淡淡的幽静气质,那浅浅的莞尔,勾勒出相当高雅且经过世家遗传的身躯,家教十分完好。
微微自然卷的乌黑秀髮垂于肩上,坐姿颇具大家闺秀之态。
纤弱的手抚上那温润典雅的脸庞上,青辞深深感到一丝疑惑,她是不是在哪见过她?可为何就是想不起?
她更加不解,思绪再次飘向异处,愈想愈不对劲,不停往深处想越有种压力想从中阻挠。直到脑海开始伴随一阵痛楚后才从空白的回忆中逐渐甦醒过来。
回神,冷汗直流。
届时,身后巨大的压抑感袭捲而来,冷不防的道出一句:「擅闯花园又在此鬼祟,真不把命当命。」
她惊呼了声倒抽一气,手中相片半丢半摔的放置在桌后连忙一个转身,岂料因对方太过靠近,鼻尖硬生生打到的并非脸庞,而是某人温热厚实的胸膛。
“唔!?”痛的一声,身子立刻往后缩,直到双腿早已贴近整个书桌才发觉,自己已退无可退。
丢脸的行径化作丝丝热气往她脸上直冲,泛红的耳垂闪着璨光,隐约听见对方那声讪笑。
顾程北半瞇起双眸,直盯住眼前这胆大包天的女子,脑子里的思绪不停转换熟虑。他从军多年,还当真没遇过这幺蠢的女人,一下闯进后花园不吭一声,好在他当时不想滥杀无辜所以没有动作,可这次呢?不会有这幺笨的杀手吧?
会有要杀他的人现在还不出手而是呆在这里?甚至……有股娇羞神色?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是要色诱他凭她的姿色……必须再三思阿。
回到现实,眸子一抬,却见那女人不知何时走到一旁桌角拿起桌上一瓷罐,以极快的时间内收起刚才失态的神情不卑不亢的走来他的身侧。
「李总管说军长饿了,特令奴才送来。」
没有起伏如机器的一句,反让顾程北升起股讶异。
谁都料想不到此时青辞有多幺紧张,只要眼前那人的眼神再停留久一点定能发觉她手指隐隐约约的颤抖,儘管她脸上的神情多幺泰然置之。
她不停深呼吸吐气,想把紧张的情绪稍微缓和,岂料顾程北下一秒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