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地形优势偷袭,先埋伏于山头隐密侧面处,之后再藉着斜坡俯冲而下,使敌方一个不及反应,成功杀出条血路后,再让后头援军救援,抢了敌方粮草后便赶紧撤离回守城。
可这样的策略其实是具有极大的风险与漏洞的,毕竟一得到打粮草的消息,长国大军铁定是会立即回头救援的,就算以偷袭的方式成功用五万兵灭了护粮草的三万兵,可一场战事后总会有折兵,在兵力明显悬殊的情况下,试问要怎幺与后头的十万大军对战?
更不用提那洛子决所计画的,以一万兵打粮草,四万兵打大军这件事了,简直可以说是不可能。
不过,这几点疑惑在我仔细观察弟兄们的步阵后,是渐渐明朗开来,只能说打战这种事是真得倚靠天时地利人和,每一步都需要倚靠运气以及敢不敢打赌的勇气。由于未国领兵的赌定太子并不会出兵,所以这守粮草的三万兵几乎都是步兵,他们一时轻敌大意,再加上又安逸于藏居山谷处,在对当地地形不熟识的情况下,对于山头另一侧早已有军队埋伏之事自然是全然未知的,许多未国兵甚至还放心地阖眼睡下,所以当我军一万骑兵冲来时,很多人是连状况都还没搞清楚,眼方半睁,脖子即被锐利一刎,转瞬失了性命,连一句话也说不得。
眼看着军营粮草被突袭,几个警觉性高长国兵的是连忙攀上马匹,就算是快死了也得向前头大军传递消息,可惜这谷两翼处早有弓箭手守候着,所以这马还没能跑出谷,便被乱箭射得仰蹄翻覆。而从马上摔下的兵纵使意志力再坚强,可身子到底不是铁打的,一连中了好几发箭,连拖带爬地往前攀行,似想叫喊出声,可最终仍旧是再无任何力气,一命呜呼。
当然,倘若周尉官没被发现已然投靠敌方,且咱们仍以原计划行事的话,我想这未国三万粮草兵铁定是有机会遁逃的,也代表着我这小命绝对会不保,死得比他们还要莫名其妙……
「……阿碗,听前面的人说,咱们方才的兵不过才损了三成尔尔,以一万打三万,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是很不错了!」
此时我与李哥正于山坡处观察下头战况,眼瞧下头那一万先遣部队杀得激烈又漂亮,四周其他几位弟兄早已握紧手中刀枪,腥红着眼,跃跃欲试,整体散发出的嗜血氛围诱得下身坐骑连连嘶鸣,双蹄躁动不定,只等着元帅一声命令,来展开第二波攻势。
我们跟着的吴上尉人正位于部队最前的太子身侧,只见太子也不知跟他低声吩咐了什幺,吴上尉转过头来后,就是招招手,示意要我凑过去。
从未正式搭过话的太子瞄了我一眼便道:「你去告诉赵伍长,下头的人可以準备往谷里头撤了,务必让他们在半个时辰内布好阵。」
虽不明白太子为何会特地要我传令,我仍是点头应诺,快马加鞭地冲俯下山坡,只见沿途尸首无数,长国军已是死了一大半,仅剩零星苟延残喘,许多我军将领已在整兵收队,清点着人数,就等着下一波的大军到来。而当我人到赵伍长身边时,赵伍长身上已是挨了好几道血口子,手里也不知为何是抓了好几件长国盔甲。整个人看着虽挺狼狈的,可那眼神中却是有种藏不住的兴奋激昂,显然对这一役的结果还算满意。
对于派我通报这点,赵伍长是有些意外的,可他也没多说什幺,扔了件盔甲给我后,就是冲着大伙吼喊:「赶紧速速换衣!站稳脚步布阵!别以为杀了这几些人就很了不起了!后头的长国小王八蛋才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看咱们把他们通通打回去西北!谅他们不敢再犯我大未一步!」
眼瞧其他人都换上了长国盔甲,我也只能跟着披上,没过多久,天空已是渐渐反白,晨雾拢起,开始瀰漫于整座山谷,一片雾茫茫的,叫人根本看不清前头的状况,我是只觉得疑惑,照理来说,趁着这晨雾咱们就算要再攻,应当是赶紧撤退才是,为何还要让我们在这谷里等着?且还穿着长国的盔甲……
放眼再看看四周,咱们除了穿上了长国盔甲之外,还十分怪异地立了长国的大旗,彷彿是故意要让人误以为我们是长国兵,且死的都是未国的军……
一瞬间突然明白了洛子决的计谋,只瞧远方一片雾霾中,有个领头的正骑马踏步奔来,看那头盔样式,赫然就是先锋将领阶级的,后头还跟着一票大军。那个领头一见我们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