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整个人如遭雷击,而后竟是连问也没问淙允一声,逕自上了马匹,赶在淙允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策马赶回了别业。
「棠春、棠春!」淙允跑了几步,但棠春像是整个人只专注在琬榆口中那人,全然忘了替自己打算;他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只听见那串银铃笑声。
琬榆笑不可支,「哎……这棠春真够逗的了。」棠春对其他姑娘投来的倾慕之意全然视若无睹,却是栽在那个老是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心荷表妹呵。
缘份啊,就是这等奇妙的事儿哪。
「棠春究竟是怎幺了,我与棠春相识这段日子,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淙允有些无奈的扬唇;先是给棠春开了个玩笑,后来却又给他丢在这儿,他简直要怀疑今儿个的棠春是不是真少了根筋。
「那只能说,孙公子认识我家棠春不够久呢。」琬榆掩唇轻笑,别开视线,往那山下风光望去,「这儿真不错,水质好、风水佳,就连景色亦是怡人。」
「榆姑娘雅好游山玩水幺?」既然棠春走了,淙允一个人在这儿,若不跟眼前姑娘搭些话,他可真要气闷了。
「是啊。」琬榆回过头来,自然的与他攀谈起来。「南方我还没去过;听说你的老家在定洮?」见淙允点头,她朱唇弯开,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那儿有什幺好玩儿的?哪天说不定我与芙妹一时兴起,真到了你家乡作客去。」
淙允听见那声「芙妹」,心头又是一颤,「两位姑娘若不嫌弃,待有机会,来淙允家乡作客,淙允定当尽一地主之谊。」
琬榆眼尖,没漏掉在他听见「芙妹」二字后,眼底闪过的那抹欣喜神色;她挑起细眉,左手又抚上那珍珠坠子。
她随手把玩了几回,像是想到了什幺,却又开口。「对了,孙公子,听芙妹说,你似乎也对我那榆钱糕喜爱得很?」
淙允听见她说那榆钱糕,不免又想起几日前,采芙对他说得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榆钱糕……不正是榆姑娘的一绝吗?淙允在琬榆眼前,不知不觉的,竟是琢磨起采芙话中深意来了。「孙公子?」
惊觉自己失了礼节,淙允赶忙拱了拱手,「是。榆姑娘那手榆钱糕,能让尝过的人全都讚不绝口。当然榆姑娘其他的甜点佳餚亦是可口非常,令人难忘。」
琬榆听了,似是十分高兴的笑了,「承蒙你不嫌弃。」淙允望着她,不知不觉的,竟也是感受她那愉悦气息,益发开怀起来。
抬头看了看天色,那云气聚集,似乎全往龙泉岭上头飘来,「这天色霎时转阴,怕是等会儿便要下雨了。」琬榆跨上马背,朝淙允伸出玉掌来,「孙公子,这儿离别业颇远,不如与我一道回去?」
淙允睁大了眼,彷彿听见了什幺了不得的大事,「不、不用了,多谢榆姑娘好意,男女授受不亲,我、我我还是花些时候走回去吧。」
「都什幺时候了,还在意那些礼教?」琬榆娇颜微偏;敢情读书人都是这般扭扭捏捏?「上来吧。要不,这马给你骑回去,换我用走的。」若他不在身旁,她便能以仙术回到别业;算来还比骑马轻鬆呢。
「这怎幺行呢?榆姑娘乃千金之躯,怎能与淙允这等平凡人相比?」淙允见她有将马匹让与他骑乘之意,只得言明,「榆姑娘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淙允不会驾马,纵使榆姑娘愿让出此马,对淙允亦是无用武之地啊。」
不会骑马?琬榆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这下子不共乘一骑,还真没法子了。「孙公子,既然你这幺说,我就更不能放你一人在这儿了。」她先下了马,就当淙允尚不清楚她的用意时,「得罪了。」只见琬榆出手,竟是将他打横抱起,三两下往马背上送。
淙允怪叫出声,一个外表纤细柔弱的姑娘家,怎有这幺大力量?
琬榆见他惊慌的俯低身子,竟觉得有些滑稽,「你真不会骑马。」她摇头叹笑,遂俐落的上了马背,「公子要是担心掉下去,可伸手来拉我衣角。」她笑容可掬,一时兴起,就想试他一试。
婶婶、棠春都说他是个君子,但没亲眼证实,她是不会相信的。
淙允只是闭上了眼,紧抓着马鞍不放,「淙允就算坠马,亦是不能坏了姑娘名节……请姑娘出发吧。」
琬榆见他一脸慷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