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沖昏了头脑,不顾会否吓到她,陶振天将手旁的玻璃杯狠狠地往玻璃窗方向甩去。
清脆的破碎声把咖啡馆内的人吸引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况,接待员连忙拿着毛巾走到二人身边:「先生,你没事吧。」
「滚开!」
虽然被吓住,但接待员还是硬着头皮怯怯地道:「可是……」
「我叫你滚开!」愤怒快将压制不住,陶振天把满布碎片的手用力拍在枱上,希望藉以压下他要杀人的怒气,并把接待员赶走。
当然聪明的人自不会留下来当炮灰,接待员早已拿着毛巾一溜烟的跑回工作区域去了。
呆望着受伤的手,强烈的罪恶感狠狠凌迟着阮琳。
她不想伤害他,更不想他伤害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他去伤害自己,那幺她的心会比较好过一点。
「妳老实告诉我,妳跟他上过床没有?」沉默的他突然吐出这句话,脸和刚才一样没有正视过她。
阮琳很想回答他……没有。
但只要她这样说,陶振天对她就会抱持着希望。
「他比你更懂得爱我。」收起痛苦的脸,阮琳冷酷无情地望着他。
虽然她没有亲口承认,但这句话比她的坦白更具杀伤力。痛感散发至他全身,手心的抖擞将他坚强的男儿心彻底打碎。
强忍着眼眶的泪水,陶振天抬头望着那张苍白又冷淡的面容:「由我第一眼看到妳开始,我就发誓要给妳永远的幸福。直到妳将第一次给我的时候,我都是保持着这样的想法……算是我求妳,不要选择阿东,不要分手,不要离开我好吗?」
这样值得吗?
陶振天高傲的自尊值得为了留她而卸下吗?
心底那份激动的情绪不断折磨着阮琳的心,她何尝不想离开他呢?
「就当是我们没缘,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
矛盾的情绪複杂着陶振天的思绪,放下尊严都得不到她的回头,让他好恨好恨:「妳把我的爱彻底粉碎,我还有爱人的能力吗?妳这样对我,我还可以友善去对待妳吗?就算是妳离开这个世界,我还能当什幺也没发生的去见妳最后一面吗!」
垂下淌血的手,陶振天从座位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馆。
『我爱妳。』
轻声的细语成功令阮琳崩溃的眼泪顺利淌下。他的一字一句深深刺痛着她的心窝,她好想不顾一切去抱住他,对他诉说所有的爱。
可是一切都已经完结了,他已经彻底对她死心,永远都不会回头了。
抬头瞅着桌上的一角,阮琳的目光只能凝视着那片他所留下的实体伤痕。
那阵阵的血腥把她的爱狠狠凌迟着;永远,他们之间都不会再有明朗化的一天。
她已经永远失去了他的爱。
☆☆☆
九月七日,开学已经快一星期。
除了準备到英国留学的陶振天和到加拿大升学的罗芳外,周童和何东都已经重返校园上学。但另一个本应也要返校升读预科的人,却离奇地没有出现在校园里。
于是关心她的朋友,不约而同来到她家打算探望一下。
望着打开木门的人,罗芳微笑地对站在钢门后的人说:「阿姨,阿琳在家吗?」
「是小芳啊!」看到来人是谁,夏盈连忙打开钢门拉着她道:「妳来得正好,快点帮我去劝劝阿琳。」
「她发生什幺事了?」拉住扯着走的人,罗芳停下奔走的脚步问。
忧虑地望着她,夏盈心痛地道:「她怀孕了。」
「怀孕?」异口同声地说,三人对阮琳怀孕的事感到诧异。
拉住担心得颤抖的手,罗芳追根究底地问:「是什幺时候知道的?」
摇了摇头,夏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也是这几天才发现女儿身体的变化,背着丈夫去问她,她什幺也不肯说。要不是在她房内找到那根验孕棒,她可能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怀孕。
回头与两名大男孩四目相交,罗芳暗示着他们别进去。
明白她的意思,何东只好微笑着对夏盈道:「阿姨,我们在外面等吧,给她们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