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我看阿沧数着钱眉飞色舞的样子,就觉得他特没用、特讨厌。与其说讨厌他这个样子不如说讨厌他这种屌儿啷噹过日子的态度。生活没目标、整天工作散漫、好色又赌钱,脑子也没装甚幺东西的窝囊嘴脸,简直就是我妈常说最要不得的烂男人。
但这似乎也提醒我,天啊!那我现在在干甚幺?我到底要漫无目的活到甚幺时候?这又让我想起爸爸常告诫我的「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想必我在他眼里已经成为废人,希望他不要託梦来痛骂我。
我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一点钟了,我抓起背包準备走人。
「对不起,我得先走了。」我说。
彦翔有些错愕。「要不要我送妳回去?」
「不用啦!我还得回饭店牵车…」我说。
「真的吗?我可以送你回饭店。」彦翔仍不放心的说。
我觉得又气又好笑,他当真把我当小孩看?
「你还是留下来多安慰家禾吧!」我才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可以说是从撞球室逃出来的,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在逃避现实。
这感觉就像前方有一堵墙,我看不到前方。但我不选择翻墙而过,也不愿意拿着榔头把墙打破,而只是呆愣在原地,自怨自艾地哭诉着为何有这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