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没有?”阿傩放下手中的书,极其自然地把那一大捆豆杆拎到自己身前就开始摘豆荚,“同你住一起没什麽问题,怎麽?”
“雉四说要让你跟我们住一起是亵渎了你,让我另外找个好风水的地方给你哩。锦里又没说给我吃,我谢他做什麽?”雉七有样学样,也抓了株豆杆摘豆荚,很快在数量上就超过了阿傩。
“我瞧着你洞里甚宽敞,不必另寻。我哪会短了你的?等煮熟了自然要分与大家。”阿傩放下豆杆,专门拿雉七摘下的豆荚,把留在上面的柄蒂择掉,“明日你随我去谢谢他。”
“雉五可能不回来了,雉四晓得是你弄的,估计诚惶诚恐得要把它们供起来。你还是自己吃吧!”雉七摆摆手。
“你不要?”
“我……不要。”雉七虽然挺饿的,但锦里都说的这麽明白了,他也不至於要跟和尚抢东西吃,“我这段时间辟谷。”这当然不是他主观意愿,只是山里的果子都被摘得差不多了,即便他找到吃的也先得给雉四雉五──他不吃也就感觉不大舒服,睡一觉就缓过来了,雉四雉五却是要饿死的。他看阿傩手背上糊着黑乎乎的草药,岔开话题道:“药这麽灵?你活动自如了都!”
阿傩挑了个嫩的豆荚,用细长的手指将豆粒剥出来,塞了一颗进他口中,笑道:“尝尝。小七的药我用着甚好。”他本就不曾伤筋动骨,哪里就不能活动自如了,只不过雉七的草药清凉止痛倒真的很不错。
阿傩又塞进来一颗,长睫如帘幕般垂下来:“如何?”
“唔,还不差……”雉七咂吧咂吧嘴,觉得味道有点甜。
阿傩又笑:“喜欢便好。”
那些豆子到底还是被阿傩分掉了。好像也就加了点水在锅子里烧──那口锅还是雉七去隔壁山头借来的,那香味却好似传遍了整个出云峰,各路j" />怪循香而来,这个讨一点,那个要一碗,不多久就被分光了,连口豆汤都没剩下。最後阿傩挖了些野菜煮汤当晚饭。
是夜,雉七抱了新晒的干草进去,在原来就铺了厚厚一层枯草的角落又盖了一层。阿傩盘着腿坐在火堆旁念经,手里捻了串珠子,一颗一颗地拨过去。火正旺,将柴烧得哔剥作响。
雉七铺完干草,把剩下的草药用石臼舂了,加了点清水弄成糊状之後就放在一边,又听了一会儿阿傩念经。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雉七晃了晃头,站起来朝洞口走去。
“外面什麽傻话!”雉五婀娜多姿地走过他身边,“就没有不想上雉七是弟弟。”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看来炎君这三百年被照顾得不坏,阿傩稍稍安心了一些。
雉五忽然问道:“您是不是知道雉七的来历,要带他走?”
阿傩沈默片刻,道:“是。”
太阳下山,夜色如墨,空中半是我自己走回来的吗?”雉七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我,”他拍拍a" />口,“看起来像j" />神错乱麽?”
“因为做了违背心意的事,所以心把你带回来了。”才说完,阿傩就看到雉七狠狠瞪着自己,便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心是不会说谎的。”
“呼──你,”雉七觉得自己快忍耐到极点了,伸出手指指着他,“不要用这种好像很了解我的语气说话。”这和尚是疯子吗?竟然讲这种不知所谓的话!
“怎麽办呢?”阿傩还是不怕死地弯着嘴角,“我对你一见如故,好像──”
雉七揪住他的领子,对着他笑得很碍眼的俊脸一拳揍下去,扯着嗓子吼道:“一见锺情你个头啊!小爷是不会接受你的!”
脸颊火辣辣地疼,鼻管里有温热的y" />体流出来,大概是流血了。阿傩顾不得捂住鼻子,也不管眼前发黑,直觉地伸手抱住雉七的手臂:“是一见如故,不是一见锺情。到底是在想什麽才能听成一见锺情啊……”
“少废话!还想被我打麽?”雉七心虚地想去掰开他的手,却发现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倒下的人,力气却出乎意料地大。阿傩的双手像鹰爪一样有力,似乎除非把自己的胳膊砍下来,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