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鬼。依我说,奏请陛下,让南山的道长们来试试吧。"
宋春道:"您都说没法子,那些牛鼻子能有什麽道行?"
静尘正色道:"娘娘是不是被狐狸惑住现下还难说,道家对狐媚一向有独门法术的,倒也不全是欺世盗名。我现去瞧瞧师父留下的文册,咱们再看看说吧。"
宋春想吴妃的病症皇帝并没有旨意下来,他此番前来并不是公事,静尘如此说,也就再看看再说。
当下也不动声色,拉了刘昕出门,静尘送到门外,突然低声道:"大人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奇遇?"宋春一惊道:"何出此言?"
静尘道:"鬼魂之类,常听人说,但究竟也没见过。大人若是心有疑惑,只需看这人日光下是否有影,是否用烟火食,便可知了。"
宋春愣了一愣,这才拱手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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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将那几枝紫桐给顾九,笑道:"你要这个做甚?"
顾九接过道:"我制香,少了这个,全合不成,皇泽寺的紫桐生长数百年,香氛最好,所以叫你替我讨来。"
宋春道:"皇泽寺老和尚说这花除了能制香,也能配制丹药,致人迷幻,若是别人来讨,只怕他还不肯给呢。"
两人正说著话,却见杏儿带著几个僮仆,在院子里荼糜架下忙著布杯盏碗筷,九郎自窗间看到,道:"这些人在做甚什麽?"
宋春揽了他道:"今儿可是十五,你回来差不多三个月啦,我叫人做了几个菜,咱们晚间对月小酌,你觉得如何?"
顾九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麽来了这兴致?"
宋春在他唇上吻了下道:"你不见了五年,这五年我从来不敢赏什麽月,看到那月亮就忍不住要想,我的九郎在哪儿去了,他是不是也瞧著这月亮在想我?"
他说到後来,语声有些哽咽,顾九听他说得凄怆,心里便软了道:"好啦,我陪你就是。"
初夏时节,月色如霜,宋春只在桌上留了一盏琉璃灯,那月色自花架间漏下来,院里种著许多香花,这时候尽皆放出晚香,
宋春拥了九郎,两人浅笑低酌,不多时便都有些薄醉,行动亲热,渐至狎昵,宋春便含了一口酒喂在顾九口中,
顺势含住他的舌尖吮咂,顾九唔地一声,慢慢回应他,吻至情浓,宋春放了酒盏,便替他宽衣除衫,顾九身子倚在他身上,四肢交缠著他,宋春抱了他在手百般地搓揉他,那月升至中天,宋春突然间便瞥见地下两个紧紧拥在一起的身影,那披散著一头长发的纤长身影,正是顾九。
他心念一动,蓦地想起静尘老和尚的话:"鬼魂之类,常听人说,但究竟也没见过。大人若是心有疑惑,只需看这人日光下是否有影,是否用烟火食,便可知了。"
九郎饮食清淡,却也是如常人一般用食,不止是月色下有影,那一日他坐在残碑上,日光将他的身影拖得老长,他摸著九郎温软的身子,突然道:"九郎,你何苦骗我?"
九郎正被他撩得情动,突然听他这麽一句,不由吃了一惊道:"什麽?"
宋春道:"你不是鬼魂,九郎,你是人,我知道你一定是人。"
九郎白玉般的面颊适才还布满红晕,这时候那红一点点褪了下去,黑色的双眸发出清泠的光,幽幽地说道:"我是鬼是人很重要吗?"
宋春一愣,九郎是鬼是人有什麽关系?他只要他在身边,他何必苦苦要知道九郎是人是鬼?又想起老和尚那个被狐狸纠缠住的师祖,那些修道之人,也敌不过两情相悦,自己的凡胎肉体,又怎麽能摆脱爱欲贪嗔?
他抱紧了九郎道:"不,不,九郎,我虽盼著你仍是活生生的人,可其实你是鬼是人我不在乎,哪怕你是妖呢?九郎,我只要你,要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