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靴子做得精致,搭绊也极机巧,顾九一时穿不上,宋春便蹲低了身子替他系上扣绊,问道:"合脚不?"
顾九轻轻踩了踩地道:"嗯还行。"
那鞋其实有些大了,便不知为何,顾九倒觉得十分舒服,看宋春穿著袜子在前头走,心里微微一动。
到晚间回家,灯下脱靴时,想起宋春那张豔丽俊美的脸,不由怔了半日,听得外头打三更了,自己暗骂了一声,多少浪荡子出尽了功夫,他也没动过什麽心思,今日怎麽就被一双鞋给套上不了成?
自己嘲笑了自己一回,倒在床上睡了。
再说宋春回到家,他自长成人便不成行过这般多路,更别提不穿鞋了,晚间丫头打了热水来烫脚,却见脚底上磨了一溜串水泡,那丫头自小伏侍他的,见了便吓得不得了,忙著要去告诉老太太,宋春一把拉住她道:"没什麽,下午跟人爬山来,磨了脚,这麽晚了你别咋咋唬唬的,弄些药来擦擦便没事了。"
话虽如此说了,晚间睡觉时,那脚底疼得睡不著,想到顾九的脸儿,又觉得受用得紧,看他临去那神色,这事情已经十停里有了三停,心里又是一阵欢喜,将那床边上搁的一只枕头抱在怀里,权当是顾九,搂著迷迷糊糊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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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便到了日上三杆,正梦到站在顾九家门口说话,两个人正说得亲热,顾九拉了他手要进小院去,却不知哪里窜出个长大汉子,一身锦衣,对著他举拳便打,宋春吓了一跳,才要用手去遮额头,那人动作却快得多,被他一拳打在头上,痛得他大叫一声,直跳了起来,张口骂道:"什麽鸟人,敢打公子爷!"
话一出口,人也醒了,张眼便见他娘黑著脸站在他床前,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道:"娘怎麽到孩儿房中来了?"
宋老夫人怒道:"我把你个混帐东西,你成天地做什麽鬼混呢?你不读书到也罢了,如今也是娶了妻的人,怎麽不到三个月,就把你媳妇气回娘家去了?"
宋春这才明白过来,想是昨日那话把刘氏气得不轻,到父母跟前告了状。他摸了摸头道:"不曾说什麽啊,是她自己气性大,要回娘家去,关孩儿什麽事。"
嘴里嘟囔著,宋夫人道:"放你娘的屁,你越大越不像样,你媳妇是新娘子,就算脾气娇贵些,你也该让著才是。你给我老老实实到闾门外去接了她回来,不然,我捶烂你的皮。"
宋夫人嘴上说得厉害,其实这个儿子自小便是被她溺爱坏了,可是新媳妇被他气得大哭了一场,收拾东西回娘家,任她无何劝也不肯听,这事儿她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