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听妈妈的话
其实说真的,我觉得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就像是借酒装疯一样。只不过是借着受伤把这?多年来的压抑与委屈全部都释放出来了而已。病的病,痛的痛,通过体上的刺激来回馈内心的霾。
我想到了喝酒,想到了醉酒后那种心里清醒身体上却跟不节奏的混沌。那是一种强迫,一种苦楚,一种要放不放的纠结……
这一刻,我只知道我很难过。
得到的,得不到的,得到了的又失去了的。全部都让我痛,让我苦。
后背火烧一样的疼,眼泪不断不断的流,味道咸涩噎人。到了嘴边我却还是把它们全部都咽下了,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安抚。
我想念沅唯九。
也许不是因为我爱他,而是因为爱而不得。
想当年娘亲死了,我一个人流落街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沈甸甸的黑色。一片寂寥,生无可恋。
他出现了,就像是一道凛冽的光,撕碎了暗的天幕,照亮了我的荒芜。
他象征了一种生活,能让我自由自在却又不用孤单漂泊。这种爱情或者说欲望,云鹤影给不了我,云征月也不能。他们需要一份稳定长久的情感,需要一个美丽又安分的女人一生的陪伴。
而我不确定,我可以给他们这?多。
沅唯九沅唯九……
痛极之时,我念出这个名字。无关爱恨,我第一次这?坦白的承认,我只是爱这种得不到的感觉。喜欢又不会被束缚的自由。
因为爱,所以自虐,所以痛快。
因为得不到,所以散漫,可以自由飞翔。
我究竟是个什?样的奇怪女人,正常的生活都不能让我有安全感。我喜欢爱着一个人的感觉,却又不舍得放弃可以无所顾忌随时离开的漂泊。所以只有我爱着谁,而他又不爱我才能成为我的归属。
我又想起自己小时候,作为那样狼狈无助的一个小孩子,像初生的小兽一样不断以激烈的方式反抗着生活的不公。
打我我就爬起来,挨饿了就去挖野菜充饥。仿佛只要不死,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可以难倒我。不管我娘怎?劝,怎?说,甚至为了不让我惹事硬生生的将我的名字由常锁改成了莫言,我都没有磨平过这种死强死强的脾气──典型烂嘴不烂的格。
“常锁……常锁……孩子,你不要说话了,不要再说了……以后你就叫宁莫言,记住娘亲的话,不要去反抗了……我的孩子……”
是的,我本该叫宁常锁。
一个饱含着我娘对爹的一往情深的名字。可是我这把锁不仅没能为她锁住爱情,反而招人嫌妒,终是寂寥了一生。
“孩子……改改你的脾气,变得温顺些可好?”
“孩子……女人不要子太强,脾气太倔。在这个男人说话的世界,你这个子一定会吃很多苦头的……要听娘的话啊……”
“孩子……我的孩子……”
“娘……娘……”
胡言乱语泪眼婆娑之时,我被一双手臂摇醒。夜已深,织娘穿着一件单衣正半抱着我的身体唤着我的名字。
朦胧的烛光中,她一脸焦急与心疼,红唇颤抖着却除了叫名字说不出更多的话语。我烧的甚是胡涂,心里满满的都是灼烧的痛楚。
努力的抓着织娘的手臂,我一边摇头一边不断呓语──
“织娘……织娘……我好苦……我好难受……”
“海棠丫头……丫头……”
兴许是被我第一次这样失控的样子吓到了,织娘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安慰之中带着一点焦急而无助的颤抖。
我仍然一边哭,一边不停的说胡话。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在做什?。
也许真的应该听妈妈的话的,也许我应该踏实下来过普通人的生活。为什?一定要这?倔,为什?这?不知好歹,非要把自己弄得这?累。
难道不明白,太逞强也是病??
最终,织娘还是把云鹤影叫了过来。
男人二话不说请来了大夫,之后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身上的灼烧感渐渐被一种清凉抚平,而我因病痛而蜷缩的身体也被人揽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