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笑着说道:“又给爷爷带酒了?”
妞妞嘿嘿地笑,刘长祥把竹筒的塞子揭开,喝了一口,顿时半眯住了眼睛,脸上带着回味无穷的神情。
妞妞收拾着碗筷,在河边洗好,然后哼着山歌回家。
到了家门口,发现门还是锁着的,显然周穆迪还没有回来,妞妞拿钥匙打开门,进去后把院门关上,把碗筷放进厨房,自个儿兴奋地跑去西屋里舀了一碗杨梅酒,一个人端着碗坐在屋檐下,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很快,一碗杨梅酒就见底了,妞妞的脸颊红润润的,砸吧着嘴巴,满脸的享受和回味,站起身时脚步还带着摇晃,迷迷糊糊地就去东屋里睡下了。
很显然今天大人们商量事情很不顺利,因为妞妞睡到自然醒来的时候,周穆迪还是没有回来。妞妞又去西屋里织了好一会儿的布,然后听到铁宝的声音在外面喊她,显然是叫她去放驴。妞妞牵了驴,从灶里把鸟蛋扒出来,然后就和金宝、铁宝一起去山上了。
铁宝去村长家听了大人的说话,就告诉妞妞那些大人在争吵的事。
金宝说:“河边的鸭子可能养不成了,村长也怕下游的村子会打上门来。”
铁宝坐在旁边吃烤熟的鸟蛋,默默地听金宝和妞妞说话,模样很是懵懂。
妞妞着急地问道:“那我家的鸭子呢?他们有没有说?”
金宝轻松地说道:“你家的情况不一样,别人肯定不会说什么的。那晒果子、养鸭子、养鱼的办法可都是你家教的。”
可是妞妞还是不放心,放完驴回家,周穆迪已经回来了,不过看上去脸色并不高兴,妞妞很识趣地什么也没问,经验告诉她,等到爷爷回来了,自己就可以听到消息了。因为,奶奶有什么事总是要跟爷爷说的。
果然,吃晚饭的时候,周穆迪开口了:“老头子,今天村长喊大家去商量了养鸭子的事情,除了咱家还能在河边养以外,别人家的竹屋都白搭了。”周穆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儿喜悦也没有。
刘长祥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吃他的饭,仿佛正在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妞妞听说自家还可以在河边养鸭子的时候,总算是放下心了。
到了腊月十五,趁着年关将近,鸭子的价钱大好,周穆迪和刘长祥又在几天的时间里就把家里的鸭子卖了个精光,换回来又一罐子的钱。
冬月里不是养鸭子的好时候,刘长祥打算等来年春天里再去捉新的鸭苗回来。不用放鸭子的日子里,刘长祥把一天里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琢磨怎么把平板车做得好看又实用的事情上,然后抽出一小部分的时间去河边放牛兼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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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年很快就到来了。
妞妞家每年的年都一点儿也不热闹,而且她家除了和刘家村里的人来往,就没有其他的亲戚走动了,每年的年都不像别人家那样热闹地走亲戚。其实她家的亲戚还有,比如周穆迪的娘家和妞妞娘的娘家,但是大家都已经互相不走动了,妞妞对这事一点儿也不清楚,因为刘长祥和周穆迪对此事都绝口不提。
三十那天,周穆迪亲自下厨,做了很多丰盛的好菜。鱼丸子、红烧肉、炖猪蹄、鸡汤,这些一年中难得的好菜都上桌了。三个人的年虽然看上去冷冷清清,但是一家人已经过习惯了,而且妞妞是个小话匣子,缠着刘长祥和周穆迪说东道西的,家里难得有安静的时候。
三十晚上,村里各家相互送菜,把各家的菜交换着吃。妞妞在送菜的时候,又收到了不少的红包。因为过年收红包和送红包都代表着喜气和福气,所以妞妞一个也没有拒绝,都收了。为此,周穆迪又特意给别人家的孩子也都包了红包。一来一往,到底是收支平衡了,心里也过得安心了。
大年初一早上,妞妞穿着新衣裳,带着周穆迪帮她准备的礼去给刘海元和海元媳妇这对干爹、干娘拜年,中午留在刘海元家吃饭。这算是妞妞每年过得最正式的一天了,她终于也能像别的孩子一样走一天的亲戚。
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十五,堪堪半个月的时间也如指尖流沙般,转眼就过完了。年虽过完了,但过年时的好菜还没有吃完,作为刘家村里最丰盛的剩菜,那带着年味的鱼肉之类还每天以少量的姿态持续性地占据在饭桌上,傲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