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当白墨感觉自己,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了那么一丁点头绪的下一瞬间,几乎是毫无征兆地,他的精神世界里猛地炸了一个响雷,一下子彻底扰乱了他的思绪。
一向对自己思维控制得极为精确的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自己怕是想到了一些远超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了。
只有涉及到了某些更为高位的存在,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只能感知到一定范围内与自己相关的信息,并没有办法直接阻止其他人交流,但灵子的本质要霸道太多了,特定的内容连想都不能想。
他没有再去尝试捡起回忆,而是任凭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灵感随风而散。
因为白墨清楚,连思考都能被限制的事情,远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触碰的。
平行世界里那个随意吞星噬日的白墨也极为慎重的问题,他此时去研究并不合时宜。
虚空里的计时有些混乱,白墨也不大确定自己实际上走了多久,唯一勉强能称得是计时单位的,就只有他对自身意志道化程度的量度。
白墨随意地走着,朝着极远处那个微不可查光点的方向。
那个光点便是通道的尽头,另一边的空间层出口。
在虫洞通道中走了那么久以后,白墨大概也猜了出来,自己单纯穿越到另外一个空间层,其实并不能逃离道化的诅咒,世界之力对他意志的同化速度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他一开始也没抱多少希望,早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后手。
随着地球内部生命的改造,越来越多的行者会被接入到神体网络当中,为白墨分担一部分的压力。
情感逐渐消失的他,既没有对孤独的恐惧,也没有对重复步伐的不耐烦,独自一人在这条光怪陆离的通道上前进。
到了。
从一个光点到一个光球,从一个光球到一扇光门,通道尽头,另一个三维空间层的入口总算是出现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地球上的一切都还按着他的计划被改造着,离整体完成还有很漫长的时间,现在回去的意义并不大,倒不如到新世界看看。
接下来没有太多的犹豫,白墨让自己像云雾一样的身躯,径直穿了过去。
我到底是谁?
记不起来了。
他们都喊我白,但我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并不完整,真正的我还藏在这个身体里面没有醒来。
独自蹲着河边的少年,他看着水面上自己脸庞的倒影,又一次开始了对这个奇怪问题的思考。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能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那是一种与周围所有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感觉。
卿本谪仙人,何故临凡尘。
远超常人,足以看穿人心的洞察力,异常强大的体魄,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他的不凡。
眼里并不锐利,但比锋锐更加骇人的目光,仿佛能看穿周围所有人的内心,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没有同龄人愿意跟他一起玩,他们很害怕这样的眼神。
即使是村里的成年人,也几乎都极力地避免着去正视白的眼睛,因为他们总有一种感觉,在四目对视的瞬间,自己心里面的想法一个不漏,通通会被看透。
小白,该吃饭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打破了白的沉思。
他随手捡起身后的一块小石子,扑通一下扔到了水里,然后百无聊赖地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水面泛起的波纹,就跟他的内心一样变得颇不平静。
白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捧着碗吃饭,他知道养父母同样害怕正视自己的眼睛。
再淳朴单纯的人,也难以接受自己的想法全数裸_露在另一个人面前,不管跟对方的关系有多么的好。
这两年里,夫妻俩在跟白说话时,都有意无意地避免着目光的对撞。
这个孩子,这几年好像越来越孤僻。
小白他太聪明了,我总感觉在他面前,我们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老赵老李他们也悄悄跟我说过这个事,说我们收养的这个孩子有些邪门。
当时我就有些奇怪,一个只有几岁,连自己名字都记不清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