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两头示好,继续维系共和国和元老院的体制吗?”毕索双腿分开,吁着坐在席位上,眯着眼睛,对西塞罗笑着问到。
“李必达乌斯不清楚,但少凯撒与安东尼,我相信他俩还是会顾忌到‘共和’这个神圣的词汇的,他们属下的那些军团里的公民兵士,也是会顾忌到的。”西塞罗的情绪有些激动。
“那接下来呢?”毕索继续问。
“我们可以做出适当的退让,赦免盖乌斯,让凯撒的党人就任各种要职,但我们也会据此释放其他立场的人,不为别的,就是表示元老院的敕令依旧代表了律法和秩序。这个国家,不允许他们带着武装和刀剑来为所欲为。”
毕索顿了顿,接着语重心长地对西塞罗规劝说,“你走吧。”
等到看着同僚瞠目结舌的表情,毕索又重复了遍“你快走吧,联络艘小船,从奥斯蒂亚河港出航,我替你做担保”,“快走,以我和我女儿的身份,那几位是不会对我如何的,但你不一样西塞罗,不要太过于理想主义,现在做个不问世事的学术家还来得及,人死了的话,承担责任又从何说起呢?”
“可是,总要有人留下来主持局面的,毕索。”
“我不是说,我来主持吗?释放盖乌斯和先前其他所有的人,是的我明白了。”
“可”就在西塞罗还准备辩解时,毕索表情更加认真地对他说,“你还是割舍不了权力吗?我给你的建议是,脱下身上的紫边长袍,赶快带着你的妻子离去。”
说完,毕索就叹息着离开了。整个会堂就空荡荡剩下西塞罗一个人,他怅然若失地呆在那里,心思宛如待收的麦子般摇曳不定。时而想到这,时而想到那。不过最终他还是习惯性地对仍然站在自己对面的文书说,“我以监察官的名义代表元老院颁布紧急敕令,征召所有适龄公民并解放奴隶入伍,并且组织武装前去牛首街和普来玛,我要在赦免一些人的同时,抓捕另外些人做人质,希望舆论可以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但这一切注定只是场无聊的疯狂举动而已。当征兵的人员举着令牌,出现在集市和街区时,十三军团的巡逻队也来到了,这些人连话都没敢说,就一哄而散了。结果波罗属下的百夫长抓捕了几个,待到看到了令牌后便报告了上去,波罗即刻将西塞罗签署的这份敕令悬挂在军营的塔楼墙壁上,而后兵士们义愤填膺,他们即刻行动起来,一个大队冲向了农神庙。将国家的金库给控制了起来,一个大队把守住了横跨梯伯河的桥梁和河洲,波罗又派遣一个大队。将李必达、少凯撒和安东尼三家户的所有女眷,都送去灶神庙避难。
一度之间,灶神庙挤满了女人,全是能决定国家命运的女人,变得十分热闹。
“薇薇娅,你应该去你父亲那里避难不是更好?”波蒂扶着薇薇娅的肩膀问到。
“不,我父亲虽然家院里有许多武装奴隶护卫,我母亲也来信说叫我回去,不要将我的命运托付给不知生死的利奥。但我必须和你们的家族在一起。我可不是正统的罗马贵妇,一般她们遇到这种情况。就会说盖约斯我该收拾行李离开了。”薇薇娅说到最后几句时,故意压低了嗓音。因为她看到身边的,全是富丽维亚与克劳狄娅这群“正统的罗马贵妇”,这话倒逗得波蒂笑出来,她是完全将薇薇娅看成是自己的女儿了,两个人额头互相碰了下,便又笑起来,好像避难不是件那么苦的事情,“你得知道,当年我和利奥父亲,也是如此互相扶持着走出来的。”
这时候,科琳娜倒是站在了台阶上,望着那边街道匆匆而来的肩舆,回头说道图里努斯的继父、母亲和姐姐都来到了,她现在似乎真的将屋大维家族看作是自己的家庭了。
接下来,罗马城里又是一日三惊,十三军团开始将其他的大队给撒出去,驻屯在河港和街道处,换言之他们将城市给彻底封锁了起来,不久就发生了法务官级别的贵族出逃事件,他们带着家眷和资产,企图从河港乘船逃跑,但是被兵士给拦了下来,结果当晚就有高官化妆为奴隶逃跑,扔下了所有的钱财和美丽的宅院,据说临走时还豪气干云地留下了字条,“我出去为共和国募兵去了,这是我不得不尽的职责。”
接下来的日子里,西塞罗彷徨无助地漫步在人心惶惶的大街上,他开始相信,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