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一位老人,独自坐在楼上靠窗的位置喝着茶。
他的周围,是嘈杂琐碎的聊天声。
普洱茶的茶香沁人心脾,他缓缓举起杯子小抿一口。
等待约莫片刻之后,一个中年人走到桌前落座。
这是他等待着的那个人。
你有点不守时。
是你提前到了。
可,以前我们相见,你我都会默契的提前时间。
现在不是以前了。
为什么不是以前了?因为你的野心,还是因为其他?
陈伯。
中年人喃喃出这样一个称谓。
陈伯的眼皮抖动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中年人会这么称呼他。
本来以兄弟相称的二人关系,在这一句称谓之后,已然彻底变质。
一霎之后,明悟过来的陈伯,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十分自然地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陈伯,我还是想请你出手,帮我。
你知道这不可能,一旦我涉事其中,成人之事便如同天方夜谭。
陈伯,根据他们一贯的作风,最强者都会留在最后出现。
所以,你也会最后出现。
陈伯,可如果你在,我们完全可以从一开始碾压下去。今天月黑之时,我希望看到你在。
我不会在。
两人的语气都是稀疏平常,但在这样明明是无比自然的语气之下,却透露出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这是一场看不见兵器和硝烟的文斗。
希望,还能有再见面的机会,陈伯。
不必了。
中年人并未因陈伯的话语而感到丝毫不快,至少,他的脸上并未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就像是陈伯始终表现得波澜不惊一样。
在陈伯说出不必了之后,中年人便站起身来,临走之时,他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片。
最后看了陈伯一眼,他速度极快地离去。
等到中年人离开茶楼之后,一直没有发声的陈伯才独自喃喃着。
我还是下不了手。
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从桌上拿起那张纸片。
【兄,恕我不能走你想我走的那条正道。我这一去,生死不知,望你安好。如若这一世你未能达成心愿做人,那么,我真切的祝愿兄来世投胎为人。
再次相见,我二者,已是形同陌路。
最后一次念你为兄,永别。】
就算你当日仅仅是认为我被他们冤枉,我没能获得一个本该成功的结果,可我所做的事情,的确败坏了修行也理应承受后果。你却要一意孤行计划这样一次示威?
这不是示威,这哪里是示威,这是你想与其他妖族传递出去的信号,你想,打破目前的平衡。
起初我以为事情因为而起,但后来却发现,你做这一切为了我,只是一个可笑的幌子。你是为了你自己!
陈伯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情绪波动。
为了更大的权力,为了你手下妖怪更多的食物,为了从人类觉醒者那里得到更多的资源,让实力变得更加强大
然而你不懂,你始终是一个只有修炼资质却没有慧根的傻子,一开始认识之时便是如此,现在仍然是这样。以卵击石向来都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
你为卵,他们为食。
明明看得出妖怪的实力远强于明面上的觉醒者,却无妖敢去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下他们人类的大麻烦,这不是放长线钓大鱼,而是没有在这个能力去找麻烦。
大家都忌讳着那些特殊的存在,你却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们其实并不存在
陈伯停下了自言自语。
他再次喝了一口茶。
下一瞬。
茶杯中仍然冒出层层热气,但喝茶的人,已然化作黑烟,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飘散出了窗外。
山城至容城段沿路的铁轨上。
双杠已然将自己狂奔的速度最大化,穆白的耳畔前,是阵阵破空之声。
视野极限的前方,是一列正在高速行驶的列车。
列车和一人一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