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呼唤。
阿雅依然背靠石壁,长发低垂,任凭如何呼唤,全无丝毫回应。那张掩在长发中的脸,依然貌美如初,却多了层霜色,或更添几分冷艳。而她整个人已气息断绝,再无半点儿的生机。
阿威不管不顾,只管扯开嗓门呼唤,他浑似疯了一般,竟泪水迸溅而哀痛欲绝:吼吼,师妹,醒来
他的师妹,再也醒不来。
那个风情妩媚的女子,死了。死的很意外,也很突然。便如一朵娇艳的花朵,刹那凋零。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在这苦海孤岛之上寂然远逝。而悲惨的一切,又在常理之中。她气海中剑,难逃一死,即使冰离丹,也难有回天之力!
阿胜错愕片刻,忍不住劝说:阿雅道殒,师兄节哀
嚎叫中的阿威,猛然一怔,回头看向洞外的众人,竟两眼血红,而神情狰狞。
阿胜只得闭上嘴巴。而阿三与冯田则慌忙退后躲避。
不——
阿威疯狂摇头:师妹活着,她还活着——
曾经粗莽的汉子,泪水再次迸溅而出。
他转身一把将阿雅抱在怀中,悲恸失声:师妹,你不能丢下师兄,师妹,醒来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令人动容。
阿胜却是有些无所适从,恰见身旁还站着一人,他忙点头示意,不无尴尬道:师兄他伤势过重,损及心神,故而发痴,稍加宣泄便可无恙
无咎站在洞前,默然无语。他的眼中,却有一蓬金发在来回摇荡。便仿如骄阳的绚丽,旋即又湮没在无情的风雨之中。直至片刻之后,他这才黯然长吁:谁又不曾发痴呢
阿胜不明所以:嗯,阿威师兄,倒是一位痴人!
无咎没有回应,转身奔着海边走去。
阿胜随后跟了过来,又担忧道:身为仙者,如此为情伤神,很是不该,他竟然流泪
冯田与阿三,也尾随而至。
在仙门弟子的眼里,阿威的哀伤,很是不可思议,却又无从劝解。只有暂且避开,任凭他宣泄一番。
无咎站在海边,风雨扑面。他举起酒壶,灌了口酒,回头看向左右的三位同伴,转而继续默默远眺。
他不喜欢阿威,甚至厌恶。
而正是那个性情暴躁且心胸狭隘的莽汉,偏偏是个重情的痴人。尤其他哀伤凄绝,令人唏嘘不已。阿胜三个家伙,不谙男女之情,而自己却是感同身受啊。或者,这才是送出冰离丹的真正缘由。对于阿威的恶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孰能无情呢,迥然有异罢了。流泪又怎样呢,人生总有风大眯眼的时候。
只可惜了那个女子,她本不该这般死去
无咎立在海边,继续饮酒。阿胜与冯田阿三,同样的默然无语。
而悲恸的哭泣声,依然在风雨中回荡——
师妹啊,你醒来。你若离去,我该如何是好。仙门之中,唯有你知我懂我,若非你体恤怜惜,我又怎能活到今日
阿威应该恢复了几分心智,却痴狂如旧,难耐哀伤,为之深深痛悔不已。
师妹,我害了你。若非我执意赶路,也不会遭遇意外。为兄我恨啊,且等我
海边的四人有所察觉,同时转身。
只见痛苦中的阿威,终于承受不住哀伤,竟突然举起手掌,狠狠击向自己的脑门。霎时脑浆迸裂,哭喊声戛然而止。旋即他软软趴在阿雅的身上,便如找到归宿般的释然
住手——
阿胜失声大喊,却为时已晚,他猛一跺脚,嗓音带着颤抖:哎呀,何至于如此
冯田与阿三,双双瞠目难耐。
无咎则是抓着酒壶,手悬半空,僵立片刻之后,慢慢背过身去。而再次凑到嘴边的酒壶,也不禁哆嗦了下。
阿威也死了!
那个粗莽的家伙,为情发痴,倒也罢了,却为情殉身,死得一个干脆决绝。是啊,又何至于如此,不过,谁能说得明白呢
阿胜连声叹息,回头看向他的三个弟子。冯田阿三与他面面相觑,还有一个面对大海而饮酒不停。他又是摇头,又是甩手,无奈之下,疲惫道:冯田,阿三,随我收殓两位师叔
三人走向山洞。
所谓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