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个关乎到后半生幸福甚至整个未来的决定,必然需要很长时间来考虑。《+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聂明宇给了季忆足够充足的时间和空间,不闻不问也不打扰,真的就好像他所说的那样等着她去找他。
他充分利用了这段时间来解决身边一件件烦心事,将难题一一列出,逐个击破。
他最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他的父亲聂大海的问题。
聂大海虽然从孟琳处得知了聂明宇犯罪的部分消息,但却迟迟没有主动找他,聂明宇与聂大海的秘书黄盛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聂大海对黄盛又非常信任,所以聂明宇得知这个消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聂明宇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约了聂大海在海边见面,临近傍晚的天都市显得n沉沉的,他那件长长的黑色风衣将他的身形衬得越发消瘦颀长,他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如同一尊雕像。
聂大海到这的时候,正看见他双手抄兜盯着海面远眺,他从车上下来,黄盛将车开到很远的地方等着,留给了这父子俩充足的空间。
聂明宇很镇静,他慢慢回头,摘下一边口罩,海风吹着雪白的口罩随风飘扬,他满脸的书卷气看起来孤傲又寡欲。
“你干嘛约我到这来啊?”聂父看看周围的环境,栏杆之外是一望无际的海,天都市的高楼大厦围在海的两边,他只觉踩在水泥地上的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聂明宇没什么表情,他向来对什么都是淡淡的,虽然贵为龙腾集团的董事长,但他却甚少对下属指手画脚,说话也向来都是轻声细语的,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和为难,他的情绪都非常内敛,动作小心在意。
此时此刻,聂明宇看着自己的父亲,冰雕似的脸上浮起一点点刻意的笑容:“这儿安静,空气又好。”他乖顺地为父亲释义。
聂大海慢慢走到他身边,凝望了他很久,沉声道:“明宇,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最近有很多人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不信,我不信。我想听你自己说一说,这几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聂明宇低头看了看脚尖,随意地蹭了两下鞋底,抬头淡淡地笑着说:“你就信他们吧,我干了他们所说的那些事儿了。”
“什么?!”聂大海一脸震惊,“你、你真的犯了法!?”
聂明宇嘴角冷冷一晒,深邃难测的凤眸里含着三分轻蔑和七分淡漠:“什么叫犯法呀?说你犯法你就是犯法,说你不是犯法,你就没犯法。”他放缓声音,望着自己的父亲,语气倔强又坚强,“老爷子,你最好别知道,对你没什么好处,会影响你的仕途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吧,你做你的事儿,我干我的事儿,我自己干的事我自己担着,从小就这样,不用你。”他说这话时眼睛里有着一个儿子对父亲数不清的怨恨,似乎还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若隐若现,不敢确定地说那是不是眼泪,但这个眼神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我和你,除了血缘,没什么关系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言尽于此,说完便看都不看父亲一眼,冷然地扭头就走。
聂大海的手颤抖地捂住心口,看着那辆深蓝色的福特轿车很快消失在他面前,一口气没喘上来,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开车过来的黄盛见此一幕,立刻从车上下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聂大海,紧张道:“市长!市长你怎么样?你坚持一下,我们现在去医院!”
季忆今天上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所幸天都市的治安最近似乎“很好”,医院里并不忙,她也就趁此机会心安理得地摸起了鱼。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她太轻松了,想要给她找点麻烦,她刚坐下没一会就出事了,而且这次出事的人她还认识,还是与她心上那个人息息相关的人。
季忆的心情有点复杂,她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一个医生的职责,不断地告诉自己忽略掉病人的身份,可是看着聂大海的脸,还是忍不住联想到聂明宇。
怎么回事?为什么聂大海会突然心脏病发?会不会和聂明宇有关?难不成是他那些事被聂大海知道了?
等聂大海脱离了危险,季忆便开始思考以上问题,她站在病房外面,透过窗户看着躺在里面依旧昏迷着的聂大海,眉头紧紧地皱着。
这个做父亲的心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