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忆轻轻转动门把手,抬眼便看见了办公室里一整面墙的书柜,密密麻麻的书挤满了它,每一本都保养的极好,显然是它们的主人十分珍惜它们。《+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她紧接着转头看向里面,铺着地毯的办公室十分宽敞明亮,最中央摆放着数十盆盛放的鲜花,青花瓷鱼缸贴着花朵放着,漂亮的金鱼在里面畅快地游着,而聂明宇就坐在鲜花的尽头,有些慵懒地靠着窗,睨着窗外冬日里显得死气沉沉的城市。
……这下她知道为什么老是觉得有人在看她了,原来源头就在这。
“进了吧,把门关上。”聂明宇优雅起身,随手将窗帘一拉,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季忆下意识遵从他的话,走进来反手把门关好,做好一切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太听话了。
聂明宇嘴角带着一抹冷冷的笑,漫步到书柜前的会客区,双腿交叠闲适地坐到实木的椅子上,单手支着头望着她:“过来坐吧,说说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季忆摩挲了一下手臂,舒了口气慢慢朝他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看起来有些拘谨。
聂明宇泰然自若地看着她,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手足无措。他也不点破,更不安抚她。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季忆平复下心情,言辞闪烁地开了口。
聂明宇闻言微微挑眉:“哦?那怎么听着你电话里的语气那么着急?”
季忆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有点疲于思考了,干脆直接道:“你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出车祸的患者吧?”
“记得,怎么?”聂明宇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嘴角的弧度有轻蔑的意味。
季忆干巴巴道:“现在他已经是死者了。”
她这话逗笑了聂明宇,聂明宇金丝眼镜后的凤眸弯弯的,黑色的眸子带了点温柔:“所以?”
“你不要笑了。”季忆有些烦躁,“刑警队有个叫王明的找我,问我医院的医生给那个人急救的时候有没有问题,他说这人跟一件大案子有关,是被杀人灭口的,不是意外车祸!”
聂明宇顺从地敛起笑意,雍容的模样比起季忆的忧虑来未免显得太过闲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么,你那么急着找我?”
季忆抬眼与他四目相对,头一次没有羞涩地移开视线,鼓足勇气道:“当然有关系。”
“怎么。”聂明宇忽然起身,颇为温和地说,“季医生生这么大的气呀,看来是大事儿?”他转身,从容不迫道,“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倒点水消消气。”
季忆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走,直到他拐了个弯消失不见,才慢慢收了回来。
她现在可以确定了,聂明宇身上真的有一种魔力,他那优雅高贵斯文翩翩的气质唤醒了她那颗沉寂多年的少女心,让她再次开始期待白马王子的存在,完全忘了不会有人莫名其妙对你好。
一个人对你好,不是有企图,就是有愧疚。
聂明宇并没离开多久,他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两瓶矿泉水,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笑容。
他意气自如地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拧开了的,自己拿着没拧开的,笑得楚楚有致:“进了门就没见你笑过,干吗搞得那么紧张呢。”他低头,拖长尾音,压低语调,“喝点水吧。”
季忆有点窘迫,也知道他说得对,自己有点过于紧张了,不过还不全都是因为他?
她握着矿泉水瓶,看着拧开的瓶盖,以为是他怕她拧着费劲体贴地帮她拧开的,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聂明宇见她笑了,他的眉头反倒锁了起来。
季忆笑起来真的很美,美得让人心悸,眉梢眼角都干干净净,灿烂得令人着魔,就算是黑暗里的恶魔,也会忍不住想要靠近那抹阳光和单纯无暇的白。
“你说得对。”季忆摸摸额头,自嘲地笑笑,“我太紧张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如果不是因为牵扯到了龙腾集团,我也不会……”她抬眼看看聂明宇,矜持地将到了嘴边的话换成了别的,“王明问我医院的问题,我没直接和他谈,反问了问他曾阿强跟什么案子有关,他拗不过我,告诉我了。”
聂明宇单手支着下巴,眼皮垂着,视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