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旋即那抹情绪飞快地消失,他的眸子愈来愈亮,像夜空绽放的璀璨烟火,在程蔓心里盛开出朵朵姹紫嫣红的花儿来。
他说,“程蔓,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蔓眨了眨眼睛,硬是控制住眼眶无法抑制的热气,举起手中的宣传单,呐声道,“我,我来发宣传单……”
她只是小小的奢望了一下,真正见到了这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在三年前,那天夕阳落山,天边是大片大片漫无边际的火烧云,火车压着铁轨轰鸣着缓缓开动,她背着书包拼命地追赶。她跑得飞快,甚至能听到耳畔飞掠而过的呼呼风声,凛冽至极的风狠狠刮着她的脸。可那火车越开越快,那透亮的光芒一点点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最后不论她怎么追怎么赶,却终是没能追上。
最后的最后,她一个人站在铁道边上,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低下头的那一瞬泪水从眼眶里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其实她只是想问他一句:程观越,我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可惜他听不见,从头至尾他连回头都不曾。
而程蔓那一刻清楚地知道,从今往后,他永远不会再回来。
……
见程蔓一瞬不瞬的就只管盯着他发呆,程观越目光一柔,清冷的唇角甚至略带了些许平和的笑意。
他伸出手,拍拍女孩儿的头,说,“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还愣着做什么,程蔓,这么久没见着哥也不知道叫一声。”
原来记忆中仍有些人是不会变的,憨憨的邻家女孩儿如今还是那般懵懂单纯。
程蔓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开门的响动。
随即听到一个清朗之中又含着些微低沉的男音,“程观越。”异常熟悉的嗓音。
就见程观越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眼底似蓦然流淌过一阵莫名的情绪,他抬了抬嘴角道,“什么事?”
程蔓转身过去。
竟然又见到他了。小树林里的秦师兄。
这人真真是祸水。大概是刚洗过澡了,穿了件简单的衬衫,有好几颗扣子没扣上,乌黑柔软的短发还带着点点湿意,身体斜斜倚着门框,抱着手臂笑望着他们。透过敞开的门,可见看着对面寝室的窗户有阳光洒进来,这人就这么背对着午后阳光,那星星点点的斑驳光点落在他半湿的发梢之上,莹莹生光的仿若清晨的秋露。
她对他打招呼,“秦师兄好。”
这人这回倒是更有礼貌一些了,轻挑了嘴角冲她点了点头,笑了一下,眼神稍稍在她身上转了下就移开了,转而对程观越道,“我姐刚才给我打电话,她下个月会回国。”
程观越道,“嗯,我知道了。”又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程蔓。”
程蔓眯着眼睛看了眼程观越,却只听对面那人道,“嗯,我见过,孔旻的妹子嘛,原来你叫程蔓。”
他在叫她的名字时,那两字竟是在舌尖转了圈才缓缓吐出的,好似在空气中牵扯出丝丝缕缕暧昧缠绵的氤氲。
程蔓心里一阵不舒坦。这个师兄真不是一般轻佻。
“孔旻?”程观越缓缓皱起眉头,转而看向她,问道,“凹凸曼,你居然敢认其他男生做哥哥?”
居然在外人面前叫她小名。
程蔓郁闷了,但还是老实道,“孔大哥说能保管我吃香喝辣美男看不完。”
话音一落,就听见噗嗤一声,程蔓看过去,就见秦师兄笑得眼带桃花。
“程观越,你妹妹真好玩。”
“好玩你也别想动歪念头,”程观越也笑了,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护到身后,“我妹妹是个好女孩,以后是要嫁给好人家的。”
“啧,感情我就不是‘好人家’?”这人笑骂了一句,面上并无不悦,只是颇感兴趣地问她,“你为什么叫‘凹凸曼’啊?”
程蔓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眼睛眯起口气一冲道,“师兄这不干你的事。”
程观越却似想起了什么来,嘴角翘起个小弧度。
见两人神色怪异,秦准忽然就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轻撩起唇道,“好我不问了,刚才打扰你们叙旧真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说着,“程观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