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情人,这个方法只会教她更加地挫败,所以他没有说出来,无法狠心地看着她受败受挫的模样。《+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梁红袖离开时的那一瞬间,程翩儿也随着他转身,往他的方向走了数步,有那么一瞬的冲动想要唤住他,但那是梁红袖,她最不该再靠近的人。
尽管最亲的姐姐不在身边,疼惜自己的嬷嬷也不在这里,连平日跟她嘻嘻闹闹的秋棠也没有跟着来;即使程翩儿有多想找个人待在自己身边安慰她,好让自己没那么难受,她都不能唤住他。
心酸酸地回过身,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原本,她只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是否像只丧家之犬那样的垂头丧气,可不料镜中有着一抹就连自己也不曾见过的表情,那是渴望的表情。
她渴望,有人待在她的身边。
她渴望,那个人是梁红袖。
倒抽口气,她连忙别过脸,不想再去看自己那不该有的表情,然而镜房内四面全是铜镜,她无从躲避。
四面的铜镜都在逼着她,承认她的心,不让她一再地逃避。
“我不能,绝不可以……他跟祈儿姐姐相爱哪。”她深深地吸气,喃喃地告诫着自己。
但她的心好揪好疼,她难以理解,为什么自从她被点破喜欢梁红袖后,非但无法将那初萌的情花拨除,反而让其以她无法阻止的惊人速度快速成长,在她的心上萌出一朵朵成型的花儿,牢牢地盘踞在她的心上。
难不成她是天生的坏女子,明知道他心中已经有别的女子存在,但还是想抢走他,而这个女子,还是她最亲最爱的姐姐!
跟他待在一起的感觉太骇人,他并不需要对她做出什么,却已足够让她心绪不定,这倔强好胜的她,有了想逃的念头。
她大可以任性一点,回去美人阁跟夏祈儿道出她真的无法赢过梁红袖,任性地要梁红袖接下花魁的位置。
“对,反正我原本就任性,原本就是……”她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可走至门槛,一双莲足没有跨出去,她又停住了,就这么地站在原地。
想要跨出去,一走了之的右脚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地抬不起来。
花魁之位,怎能轻易转让?
这句话,如雷般劈中了她,也教她僵住了身子,无法迈出脚步。
她怎么能忘记,她为了成为花魁所做出的努力。
彻夜不眠不休,只为了练好“胡旋舞”,因为“胡旋舞”的跳跃不好,而连跳了数千下,浑身酸痛地仍要练着“飞雪”,这一切,都是她的骄傲。
美人阁的花魁之位,是她用努力血汗换回来的,所以她怎么可以轻易让出自己多年努力回来的东西?
她毅然地回首,重新走回镜房,面着铜镜再次摆出一个又一个的姿势,这一回,即使不够妩媚,不够勾人,她仍是不放弃,拿出自己的魄力与毅力,一再地挑战,就算身子酸软还是继续下去……
一直躲在树后观看着的梁红袖,握紧了双拳。
这就是他喜爱的女子,那么倔却那么教人挪不开目光。
她不知道她在认真练舞时,小脸上的光彩是多么的教人迷醉。
他不该那么天真的以为她会轻言放弃,他该知道以她的性子,总会将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
软舞的秘诀,他不能直接的告诉她,那么只好用另一个法子婉转地告诉她。
打定了主意,他唤来福嫂,要她将东西送去程翩儿的厢房中,而他,则是一直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她,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陪伴着她,直至夜深。
第6章(1)
铜镜中,倒映出一个既娇且媚的女子。
她双目含情,一抬首一举足,皆是风情万种,仿如天生的妖姬,专来勾引男人,教世间男子便为她神魂颠倒、俯首称臣。
梁红袖眼神复杂地看着镜中的程翩儿,短短数天的时间,她居然有着这么大的变化。
那夜,他命福嫂将一本画册送至程翩儿的厢房中,那本画册,是他在跟娘亲习舞时所记下来的重点总结,与对每一支舞的分析阐述,他当时想,如果让她看了这本从未对外公开过的画册,应该对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