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会,除非他们找到什么对我不利的语气。单从目前他们掌握的证据来看,还不能对我立案起诉。毕竟他们只能证明我去过那里,见过梁婠婠,但不能证明是我杀了她。杀人罪是要讲究绝对的证据的,没有充分的证据前,他们不会轻易麻烦我。”
白忻卉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直到这话亲自从段轻哲的嘴里说出来,她才算完全认可了这个说法。
“可是,你目前的嫌疑最大,你也说不清楚你到底有没有杀梁婠婠,警方肯定是从你这一方面着手去调查的,这对你的工作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暂时还不会。这事情警方处理得很低调,得罪了最高院对他们来说没有好处。而且他们要定我的罪也没这么容易,首先这个杀人动机他们就找不到。”
“你没有杀人动机吗?”白忻卉有些不太明白,“你跟她谈过恋爱,知道她欺骗了你这么久,难保不会一时气愤杀了她。这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动机,是不是?”
“这事情我只跟你说,警方并不知道。他们甚至不知道我跟梁婠婠以前谈过恋爱,当然这一点他们肯定能调查出来,但梁婠婠蓄意接近我的事情,他们不可能知道。别被电视上的那些东西给骗了,警察办案没那么时间去调查得这么仔细,国家资源有限,要真像电视里那么事无巨细地调查,纳税人的那点钱怎么够用?警方办案讲究地是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情,除非梁婠婠是什么高官子女,否则普通一起谋杀案,不会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得一清二楚的。”
“可是……”白忻卉突然想到了一点,想要说出来,又犹豫了一下。段轻哲已经快吃完了,看着她的脸色心里琢磨了一下,反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警方问我那天晚上为什么去找梁婠婠,我要怎么回答?”
“嗯,这个事情你也说不清楚吧。”
“没什么说不清楚的,我那天去找她,是完全合情合理的。我已经把理由跟警方说了,现在,你想不想听一下?”
白忻卉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太够用,谈话的方向似乎一直被段轻哲牵着走。眼下他这么问,她就直接回答道:“想。”说完后才觉得自己有点傻,可是话都出口了,也收不回来了。
段轻哲像是一直在寻找一个突破口,一直到这会儿才算把话题带到了这个上面。他放下手中的碗筷,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连说话的声音都加重了几分:“其实,这件事情我一早就应该跟你说了。我不应该直接向你提出复婚的请求,在我决定收养阿延之后,你就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这样,你才能在复婚这件事上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一直没跟你说,是我太自私了。”
屋里原本良好的气氛,被他这几句话一说,直接就当到了谷底。白忻卉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耳边只听得段轻哲的声音在继续回响:“其实我去找梁婠婠,并不是找她算什么账。她当年骗我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毕竟我们家也对不起她,她这么做无可厚非。我去找她,主要是去向她求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白忻卉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却觉得非常不真实。
“我希望她亲口向我证实,她跟阿延的关系。”
“他们,他们是什么关系?”
“从我给他们两人做的亲子鉴定来看,梁婠婠就是阿延的亲生母亲。”
如果这会儿不是坐着而站着的话,白忻卉敢肯定,自己已经摔倒在地上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为什么她身边出现的所有人都是有关系的。梁婠婠就像是空气一般,无孔不入地深入到她生活的每一点每一滴。蒋葶也好,阿延也罢,甚至是秦墨,只要是跟她认识的人,梁婠婠似乎都跟他们有点关系。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整天宠着爱着捧在掌心里的儿子,居然是梁婠婠的。一个不祥的预感在她的脑中突然蹦了出来,就像是有个警铃突然爆响,震得她耳膜发疼。
她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问出来的话听上去也像是别人在说话一般:“那,阿延的父亲是谁?这孩子,是不是你跟梁婠婠生的?”
“不是,阿延不是我的孩子。”段轻哲一口否认,丝毫没有犹豫,“你若是怀疑的话,可以带我和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医学报告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