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虑。
段轻哲把碗轻轻放在一边,拍了拍她的手背,问道:“怎么了,气色不太好的样子,一大清早的有什么烦心事?”
“啊!”白忻卉猛然间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没有。”
“真的没有吗?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你,你怎么知道?”
段轻哲不由乐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你要是没话问我,会这么主动地留在我的屋里吗?只怕这会儿早就跑得没了影儿了。你妈以前就跟我说过,说你这个人脸皮薄,不主动,就算有满腔关心别人的意思,面上看起来也是冷冷的,不熟悉的人就会觉得你其实心挺硬的。”
“我要是心硬,就不会留下来管你的死活。”
“是,我知道,其实你是个心很软的人。”段轻哲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慢慢地摩挲着,“不过你别担心,我没事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有问题了。”
白忻卉仔细分辨着他的神色,觉得不像是在说谎:“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被隔离审查了吗?”
“不至于,哪里有这么严重。就是有些事情得说清楚罢了。”
“他们为什么针对你,是不是最近你犯了什么事儿,还是你爸爸那边……”
“没有,我们都挺好的,你别胡思乱想。你也知道在这里面做事情,不可能做到人人都跟你是朋友。就算放在古代,皇帝还有几个反对者呢,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既然有对头,就肯定会有人找你的错处儿。要是有人存心想跟你过不去,去找你的死对头的话,就算整不倒你,也能给你整出点麻烦来。其实这种事情你应该很熟悉,也应该习惯了。我一直以为你会明白的,没想到你还这么单纯。”
“你这意思是说我蠢吗?”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天真,这是在夸你。其实我也希望做人能单纯一点。我从小的时候就是一个活得很单一的人。除了念书我不想别的事情,后来工作了也是,我希望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越少接触人越好。但你也知道,人不是活在真空里的,怎么可能一点人情事故都没有。交际圈大了就会有很多烦恼。有时候想想,还是小时候最快乐,或者活得像你一样,没那么多烦心事也不错。”
段轻哲一番话,说得白忻卉心里暖融融的,原本一直提着的那颗心,终于又放回了原地。段轻哲其实是个很懂她的男人,一直以来都非常恰当地掌握了她的想法。像是这一次,不过少少的几句话,就能说中她的心事,并且打开她的心结。
不过在白忻卉看来,段轻哲说了这么多,有一点却说得不太对。自己也并不像他想象得那般,活得如此简单而快乐,事实上她的烦心事情也是不少的。
就单说他们家最近发生的那些破事儿,就够让她操心的了。家里的低气压搞得人喘不过气来,她这个传说中的未来大姑姐,虽然从来没见过准弟媳妇的面,却已经被她的威力搞得家无宁日。
她也尝试过跟弟弟好好谈谈,听听他心里的想法。但白梓枫在这件事情上的固执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想像,并且经过上次的谈话之后,他已经自动地把姐姐划到了父母那一类里。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拒绝再做任何交流。
对于他来说,恋爱是他自己私人的事情,完全不需要由别人的来干涉。亲人的意见可以适当参考,但若是他们的想法与自己大相径庭的话,他也是会完全坚守原则的那种人。
白忻卉本来有考虑过找段轻哲和弟弟谈一谈,但最近他正赶上他比较忙。而且说到底,他也是个外人,是他曾经的姐夫罢了。这种尴尬的身份其实是很容易坏事情的,谈得好还好说,一旦谈崩了,可能连他们两人的友情也会一起赔进去。
白忻卉为此纠结了好些天,一直有种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这样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她的办事效率,在报社的时候也总是懒洋洋的没精打彩,搞得一帮八卦的男人女人都在那里猜测她是不是失恋了?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某天快下班时,白忻卉接到的一个意外电话。当时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段轻哲家蹭饭吃。手机放在一旁一直响个不停,第一个她没来得及接,直到第二次又响了起来,她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