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顾得上给他买鲜奶喝。这东西偶尔喝一喝,感觉很不错,甜甜的香香的,正合小朋友的口味。
所以最初的那几天,阿延喝得很勤快,喝得很高兴。每天捧着杯子就是要奶喝。可慢慢的他就受不了了,这东西毕竟不比水,喝到嘴里粘粘的,喝多了总觉得嘴巴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要喝点水洗洗嘴巴,可每次一伸手,保姆递上来的肯定是牛奶,还三令五申说是他爸爸让喝的,不喝完不行。
医院的病房里有专门放牛奶的小冰箱,段轻哲让人把里面塞得满满的,保证阿延任何时间都有鲜奶喝。白忻卉甚至觉得,段轻哲这个爸爸当得有些魔怔了,要不是条件实在不允许,说不定他真会牵头奶牛过来,每天让人现挤新鲜的牛奶给阿延喝。
这样过分的特殊照顾,搞得阿延真是苦不堪言。刚开始的时候他胆子小,不敢抗议,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后来时间长了,实在受不了了,就开始跟白忻卉抱怨。白忻卉接到抱怨之后,又转而去跟段轻哲谈判。
无奈她这个前夫向来伶牙俐齿,跟他讲道理,最后十成十会被绕进去。白忻卉被他普及了一大堆关于鲜奶补钙的好处之后,又灰溜溜地回来了,抱歉地看着儿子,两人大眼瞪小眼。
为了让阿延好过一点,在照顾他的时间里,白忻卉总是想方设法给他弄水喝。可是水喝多了,奶就喝不下去了,段轻哲每天下班来一检查冰箱,就一目了然了。于是便又对着那病房里的一大一小,开始做思想教育。
这样的生活,听上去有些痛苦,实际上又有些甜蜜。在这种斗争与反斗争的较量下,阿延终于熬到了出院的时间。他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牛奶这个可怕的东西了,却没想到刚回到家,段爸爸就非常不客气地给他倒了杯鲜奶,直接往他手里一塞。
可怜的孩子五官扭曲成一团,巴巴地望着白忻卉,一副“妈妈快救我”的苦逼模样。白忻卉看得实在不忍心,只能把头默默地扭到一边。段轻哲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副等着孩子把奶喝完把杯子收回去的架式。
这模样实在太过可恶,十足的恶霸欺负佃农的样子,白忻卉想了想还是觉得于心不忍,便找了个借口把段轻哲从阿延的房里叫了出来。
段轻哲像是料到她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也并不在意,走出来后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房门道:“不如进去坐下谈谈吧,有些事情还得跟你商量一下。”
说着,他打开了房门,把白忻卉让了进去。那房间其实挺大,除了一张双人床外,还摆了一套双人沙发。只是空间再多,毕竟还是有些局促,当段轻哲在那里把门轻轻掩上时,白忻卉不由紧张地心一跳,拿着水杯的手莫名地就颤抖了起来。
段轻哲顺势往沙发里一坐,一面拍拍身边的位置招呼白忻卉过来坐,一面说道:“我准备给阿延联系入学的小学了。他们福利院现在所在的区,没什么好的小学,我想找找朋友替他找所好一点的学校。你是怎么想的?”
白忻卉坐下后,犹豫地看了段轻哲一眼:“你是想把他弄到那种学校里去?”她所说的那种学校,就是整个北京城官家子弟最集中的小学。那种学校都有个顶尖的设施和强悍的师资力量,一般人根本进不去。但只要段轻哲想,阿延就一定能进去。
出乎她的意料,段轻哲听到这个问题后,却淡淡地摇了摇头:“我没这么想过。我不希望阿延接触这样的环境。我只希望给他找一所正常的小学就可以了。不要太乱,也不用太特殊。那样的学校不适合他,他本来胆子就小,跟一堆少爷们一起念书,对他不是什么好事情。”
白忻卉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做吧。我知道你对孩子还是很上心的,一定不会害他。”
“呵,听起来,像是在夸我,可我怎么听着这么怪呢?”段轻哲话锋一转,突然又问道,“你刚刚叫我出来要说什么?这会儿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尽情地问。”
一说到这个,白忻卉的脸上立马显出几分尴尬的意味来。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后才在段轻哲目光的逼视下,断断续续道:“我,我想问一下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就是那天你说梁婠婠生的那个孩子,我……”
段轻哲放松地半靠在沙发里,缓缓地将头转过来,目光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