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声音。
或许很多局外人会说这些都没什么,是她这个作妻子的太过敏感。但白忻卉并不这么认为,她相信女人的直觉,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任何一个妻子,在发现丈夫有这些举动时,都无法做到泰然处之。除非你根本不爱这个男人,否则你永远不可能说出什么给他足够的自由空间,不介意他私底下在做什么这样的话来。
如果对方没有事情想要隐瞒你的话,不可能做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夫妻本来就应该互相信任互相扶持,若是真的遇上了麻烦,也不需要如此遮遮掩掩。白忻卉有时候上网,听某些男人的论调,说什么要给彼此相对的私人空间,不能过多干涉这样的话,不由就觉得可笑。
一个男人若真爱你,只会恨不得整天粘着你缠着你,事无巨细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一旦提起什么所谓的隐私、空间的时候,大约就是他们想要动花花肠子的时候了。
白忻卉自认不是个恋爱经验丰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方面却颇有些心得。大约是身边有不少朋友婚姻都亮起了红灯,给了她一些警示。总之那个时候她每次发现段轻哲和梁婠婠联系,心里便会有不好的预感。那种预感就像是滚雪球,越滚越大,终于到了某一天压在她心头令到她喘不过气来,才最终决定要把它一脚踢开。
如今碰上了梁婠婠,旧事重提之下,当时那种压迫着无法呼吸的感觉,似乎又有些涌上心头。白忻卉不由有些烦躁,便摇头笑道:“算了梁律师,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事事非非什么的多说也没什么意义。不管你跟段轻哲有没有关系,总之我跟他是没关系了。”
“白小姐,”梁婠婠突然凑了过来,一脸神秘地望着她,“恕我冒昧问一句,你跟秦墨是不是在……
“我们只是工作关系。”看出她误会了什么,白忻卉赶紧解释,“那天我是去采访她的。我现在在报社当记者,我们没有别的关系,你别误会。”
梁婠婠听了这话,豪爽地笑了起来。她笑起来很好看,一点儿也不做作,竟不怎么讨人嫌。白忻卉本来想要端起架子好好恨她一回的,结果搞到最后,不仅跟她喝了茶,两人在那里聊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时分,两个女人都不打算回家,竟还相约一起去酒吧喝酒。这对白忻卉来说,简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她向来是个乖乖女,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从来没去过。别说去酒吧,就算是酒她也很少喝。
酒精会让人迷醉,会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做出很多事情来。通常清醒了之后,都会对那些事情感到后悔。以前的白忻卉在这方面是很理智的,从小的家庭教育让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现在她却有些厌烦了那些所谓的条条框框。她偶尔也想要放纵一下,想要不顾一切的释放自己的情绪。
于是她才会答应跟梁婠婠去酒吧,而且一喝就喝得酩酊大醉。她本来就不胜酒量,根本不会喝酒,加上心情又有些郁闷,三两杯啤酒下肚,就开始要耍酒疯了。
这期间她还接了一个电话,也不记得是谁打来的。当时她正跟梁婠婠拼酒,一口酒喝下去,大半口都洒在了衣服上。两个女人又笑又闹的,吵得不行。她随便应付了对方几句,就匆匆把电话挂了,随即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再也没去管它。
那电话后来又响了几次,但酒吧里声音实在太吵,两个女人又醉得有点厉害,尤其是白忻卉,已经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偶尔站起来想要干点什么,还没站稳就直接又摔回了沙发里。
她这个样子要是让熟悉她的朋友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但是在酒吧里却是再正常不过了,这里每个人都这样,都到这里来了,还一副上流社会贵妇人样,那就没意思了。十成十会让人看成是装逼。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疯了多久,隐约间只觉得头晕晕的,有种提不上力气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刺激得她一个激灵,瞬间变得略微清醒了一点。
她努力睁开了困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那个人看。那眼神既无辜又勾人,有一种复杂而矛盾的吸引力。
段轻哲当时就忍不住把手从白忻卉的额头上拿了下来,直接一把抓停住了她的下巴,若有所思道:“白小姐,请问你玩够了没,可以跟我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