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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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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此以后,他们白家就算是退下来了。至少是要从一线上退下来了。

    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他们家就她和弟弟两个孩子。她是个对政治没兴趣的小丫头片子,大学念怕是传播学,毕业后就自做主张跑去当了记者。她那个弟弟,比她还要斯文温和,从来不沾任何官场上的东西,连对做生意都没兴趣。

    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个教书育人的好老师,研究生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整天过着平淡而闲散的生活。钱挣得不是太多,倒也自得其乐。下班总是准时回家,别说跟女孩子约会,就是朋友间的聚会都很少参加。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被父母安排嫁给段轻哲的原因了。既然他们两姐弟没希望从政了,至少要找个靠得住的女婿才行。段轻哲无论从个人素质还是家庭背景来看,都让人满意地想要流泪。但就这么一个极品金龟,她却没能抓住,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父母嘴上虽然说支持她、不怪她,心里或许多少会有些遗憾。现在父亲中风住院,看起来是要提前退休了。以后他们白家,富贵是不会少了,但权势也不会再有了。

    幸好白忻卉也不是那种喜欢仗势欺人的家伙,父亲的平安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她这么一想着,就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到父亲。

    到了医院,段轻哲便领着她上楼,去到她父亲住的特别病房探视。当时大约是早上十点多,还没到吃饭的时间。部长夫人陪了一夜的床,这会儿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床头削苹果。女儿进来的时候,她硬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拿刀的手僵了一下,差点割到手指头。

    倒是白部长,话虽然还说不太溜,却一眼看到了女儿,兴奋地举起手来指着她站着的那个方向,像是要和她握手。白忻卉一看平日里精神大好的父亲这个样子,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段轻哲像是看出了她情绪上的波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在后面推了她一下。白忻卉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泪,硬是挤出一脸的笑容,过去拉住父亲的手,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白部长这会儿了才做完手术一个来星期,最开始的时候家里人没敢告诉白忻卉,一直到他情况稳定了下来才打的电话。此刻他虽然醒过来了,说话却还是不太利索,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医生说了,在未来的一年时间里,他至少要在轮椅上度过。配合一系列治疗和复健,过段时间才能完全站起来。

    白忻卉拉着父亲微微颤抖的手,沉默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来:“爸爸,对不起。”

    她这话一说,病房里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和哀伤之中。段轻哲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场打扰人家,于是便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他在外面的走廊里慢慢地踱着步,还给白忻卉的弟弟白梓枫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他姐姐的行踪。

    白梓枫在电话那头温和地笑道:“姐夫,麻烦你了。我姐她你多照顾一点,受累啊。”

    他那一声“姐夫”叫得极为自然,像是完全不记得段轻哲和他姐姐离婚的事情。事实上这一年多以来,他们白家还真没意识到段轻哲已经不是他们的女婿了。他和以往并没什么两样,逢年过节的时候总会来家里坐一坐,陪老人说说话。遇到麻烦事情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他通常很快就能解决。

    他们有时候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女儿不过是去外国进修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学会和以前一样,跟女婿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段轻哲也没纠正白梓枫的那个称呼,又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然后他倚在走廊的窗户边,遥遥地盯着不远处的病房大门,抿着唇默然不语。那种优雅恬静的做派,搞得好几个路过的小护士春心荡漾,一个劲儿地拿眼神瞟他,想要多看几眼。

    白忻卉不知道自己的前夫正在外面接受不少女性目光的注视与赞叹,她留在病房里陪着父母说话,先是问了问父亲的情况,又聊了些她在美国的生活。白部长一直呜呜咽咽说不清楚话,脸上却很努力地显出笑意来。

    说了一会儿后,部长夫人突然抬头道:“忻卉,你回来后就别回美国去了吧。家里最近事情太多,你弟弟又是个性子太温和的人,有时候妈一个人,有些照顾不过来。你爸他也想你,经常晚上睡不好,跟我说梦到你……”

    “妈,我知道了,我不回去了,我会留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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