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却是没穿鞋袜直接踩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把剃刀。刀很小,但是刀刃磨得锋利要划破皮肉是轻而易举,可要杀人,除非是凌迟了。
“怎么了?”严秉煜也没大惊小鬼,脱下衬衫放到洗面台上一边问道。
周习坤没有回答,而是目光黑沉沉地注视着手里的刀。然后鬼使神差似得将刀刃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严秉煜屏住了气息,刚想要制止他,却看到周习坤的手轻轻一拉,刀锋瞬间在皮肤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先是没有血的,可马上血液就涌了上来溢出了裂缝,吧嗒吧嗒地往地上滴,绽开了深红色的血花。
周习坤的表情却是无动于衷的,刀片往上又挪了一寸划下了第二刀。严秉煜立马上前抓住了他拿刀的手腕:“够了。”周习坤还在用力挣着手,却纹丝不能动,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刀掉到了地上。
严秉煜半跪到了地上,拿着周习坤的手将伤口含到了嘴里,然后重重一吮。周习坤被疼得打了一个哆嗦,抬起脑袋大睁开了双目,牙关都在发颤。而疼痛还在持续不断地传来,他低下头,看到严秉煜的舌头已经是血红血红,一下一下地舔在自己的手上。
“血,血……。”周习坤晃着头,短促地惊呼着,瑟缩着往回抽手。
严秉煜将手一松,提着他的衬衫领子往洗面台上摁,嘴唇也紧压了上来覆住了周习坤的唇。
周习坤吃到了自己的血,惊恐地呜咽出了一声。然而堵在嘴里的那根软韧的舌头却不给他再发出声音的机会,藤蔓一般缠住了他的。狭窄的口腔内,无路可退,藏也藏不住,躲避也只能让舌头相互缠得更紧。血液完全交融了起来,甚至流进了喉咙。最后周习坤就像被人抽了骨头,只有皮肉一层,瘫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嘴唇就像抹了胭脂,红得鲜艳欲滴。让他的脸更白,眉更黑。
“你的命可不是你的自己的,你的身体也不是属于你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擅自做主了。”严秉煜道:“你就不想想你的儿子,他真的很可爱很像你。你见到过他,对么?你能忍心把他丢在人间?就算到了下面你拿什么脸面去见苏时瑛?!”
周习坤带动着肩膀笑了两声,他的确没有脸,没有脸活着,也没有脸去死。
严秉煜拿了医药箱,亲自动手给周习坤的手腕缠上了纱布,然后绑着纱布的手腕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别想着死了,好好活着,不活着怎么找我报仇?你要是能爱我,我就把这条命都给你,这交易合不合算?”
周习坤呆坐在浴缸边缘低垂着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回答的点了点。
严秉煜没有限制周习坤的自由,但是周习坤也不愿意出去抛头露面,他总觉得全上海的人都在盯着他,等着看他的笑话。如此过了七天,他不出门,却有人上门来找他了。而这个人就是白闻生。
自从那天分别,白闻生就一直在等他,可是过了好多天仍旧一丝消息都没有。他惴惴不安地又过了几天,最后忍不住去了周习坤和杜小明的住处。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几番打听下,他才知道周习坤现在是和严秉煜在一块。他心里有了疑虑,可是除非亲眼所见,不然他不敢去想。
周习坤被白闻生的到来吓了一大跳,可他冷静得很快。穿得利利落落,又在头上擦了发油,就像去赴宴似得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边道:“你怎么跑这来了?那个老头子和小智障不要你去照顾了?”
白闻生坐在沙发上转过背,看向周习坤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地光。
两人对视了几秒,周习坤就避开了他的目光,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玩弄起手里的一个银色火机,拨转着摁出火苗:“找我做什么?”
白闻生总觉得有点喘不来气,他皱低下眉头道:“你怎么没来找我?我担心你出事。”
“现在你看到了?我能有什么事?”周习坤合上了打火机的盖子,两个手指夹着转着圈。白闻生的面容就在打火机的旋转缝隙里时隐时现。
可他这么一说,白闻生纵使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他偷偷看向周习坤,心里头难过至极。
“没有别的事了?那是不是可以送客了?”周习坤站了起来真做出了个送客的样子。
“你,是不是为了救我出来……。”白闻生终于是问了出来。虽然他觉得这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