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通话键,莫言道:“您好,我是莫言。”
电话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道:“莫言,我是你马叔。”
马厅长?
莫言不禁一怔,他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莫言啊,我等你上门做客可是等了好久。我说,你是不是对马叔有意见?到现在都不见你上门……”
马厅长打来电话的用意其实很简单,就是邀请莫言上门做客。
说起做客这件事,马厅长其实已经说了好几回,却都被莫言以种种理由给推辞。说起来,他这个做小辈的多少有些失礼。
“今天我休息,你马阿姨在家做了几个小菜,现在就缺个陪我喝酒的人了。”
莫言最烦的就是这种串门走亲戚,但是马厅长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实在不好意思推辞,笑道:“马叔,你要是不嫌我烦,这酒我可是喝定了。”
马厅长笑道:“那就赶紧来吧,地址你知道……”
挂了电话,莫言不禁苦笑,看了看时间,现在刚过十二点,他肚子里的午饭还没消化呢。
出门上车,他将车打响,往马厅长的住所驶去。
半路上,他停下车买了个果篮,第一次上门,总得带点礼物。礼物不在贵贱,却是必要的礼仪,而果篮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到了马厅长的住所,莫言下车,拎着果篮敲响了马厅长的家门。
马厅长住在平湖小区,单门独户的一个小院,虽然谈不上什么奢豪。但却是闹中取静,院中格局也颇为清雅。
“快进来,快进来,酒都倒好了,就等你了。”
马厅长穿着便服,亲自给莫言开了门。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莫言。
这人便是马厅长的妻子,她看着莫言。笑道:“老马,这就是你说的莫言?啊呀,你们老莫家的基因可真好,真是一表人才……”
莫言笑着叫了声马阿姨。然后将果篮递上。
马夫人客气了几句,和马厅长一起将莫言迎进了客厅。
“就是几个家常小菜,酒也不是什么好酒,是宛陵本地产的老烧。不过你可别小看了它。论起年纪,它比你还大呢。整整三十年的窖藏了……”
对马厅长来说,今天的这顿饭其实就是为了拉近与莫家的关系,联络一下感情。所以,气氛越是随便和轻松,就越能显出亲热。
不过。在细节上他却是用心良苦。
菜只是家常小菜,但三十年窖藏的宛陵老烧却是有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用来招待莫言,足显其诚意和用心。此外,他知道莫言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今天的马家除了他和妻子,就连保姆都被临时放了假。
三人在餐桌边坐下,马厅长的夫人只是象征性的举了一下筷子。便借故离开了餐桌。
“我们喝我们的,不用管她……”马厅长道:“老爷们喝酒。没女人最好。来,莫言,陪马叔走一个。”
莫言举起杯子,笑道:“马叔,这杯酒我借花献佛,敬你。”
莫言的酒量自然不用说,马厅长也是久经考验,一瓶三十年陈的老烧,半个小时不到就进了两人肚子。
马厅长起身又拿来一瓶,笑道:“今天咱爷俩喝个高兴,有没有信心和马叔将这瓶酒干掉?”
莫言笑道:“只要马叔能尽兴,我肯定要奉陪到底。”
马厅长哈哈一笑,打开瓶盖,正要替莫言倒酒,门铃却响了……
不一会儿,马夫人领着一个面色白净、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来,莫言,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本家的侄子,叫曲声。”
马夫人笑着向莫言介绍道。
莫言站起身,笑道:“幸会。”
曲声显得很有礼貌,伸手和莫言握了握,然后看向马厅长,笑嘻嘻道:“姑父,您这三十年陈的老烧我可惦记好久了,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他口中这么说着,心中其实很惊讶。自己的这个姑父不嗜酒,但却很喜欢藏酒,将这几瓶三十年陈的老烧看的比命都重,今天怎么会拿出来招待这个年轻人?
曲声记得很清楚,这几瓶三十年陈的老烧,自己的祖父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