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句撩开手,偏奶奶次次说出来刺爷的心,这回爷可真是费尽心思替奶奶打算了,如此不识好歹,也难怪爷要发作起来。
听得屋里吩咐,吴婆子忙走了进来,知道爷这些话不过是激怒之言,平常疼的心肝儿一样的人儿,怎舍得发落到外院的灶房里头去,自然更不会去剥宛娘的簪环衣裳,悄悄扯了扯宛娘的衣角,示意她说两句软乎话儿,爷那个秉性,是个最吃软不吃硬的,如此也不过是想逼着宛娘服个软罢了。
哪想宛娘却不理会,自己动手把头上的金丝髻儿摘下来,扔到炕桌上,花翠,簪子,耳坠子,手上那个爷给的暖玉镯也腿了下来,放到炕桌上,身上的织金罗裙卸去,进去里头不知哪儿寻出一件青布衫裙套在身上,散开的头发随意挽成个发髻,用巾帕裹了。
她每拿下一件首饰或脱一件衣裳儿,梅鹤鸣的脸色就沉一分,至她换了装扮,梅鹤鸣的脸上已经黑沉如墨,何曾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妇人。
梅鹤鸣咬着牙道:“你情愿当个粗使的丫头,也不乐意当二房夫人,真真犯贱,爷今儿就成全了你,带她下去,既她自己乐意,告诉外院的管事婆子,莫再当她是个主子,只当个奴婢使唤便了。”
听了他的话,宛娘心里倒自在了,这样也好过彼此折磨,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她倒希望梅鹤鸣对她坏些,再坏些,这样她便不会动心,对这男人动心,将来的下场可想而知有多凄惨,她不能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境地,她不乐意当他笼子里豢养的金丝雀,她要自由,她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和人生,即使在这个男权社会,她也要拼尽全力争上一争,大不了就是一死呗!也没什么可怕的。
宛娘看都没看梅鹤鸣,转身走了出去,吴婆子瞄了自家爷一眼,急忙跟了出去,本来想着两人都在气头上,说的话做什么准,劝着奶奶到旁的屋子里想明白了,哄的爷欢喜了,关上门还不就过去了。
哪想宛娘却当真执拗起来,出了角门,自己真往灶房院里去了,到了灶房院里,哪有人真敢使唤她,即便听说爷的吩咐,也不敢慢待与她,可着这个宅子里的婆子奴才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