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先等等。荆建笑着打断他的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欠我一百多万美元吧?
当时安德烈挪用苏联外贸银行的资金后,他只需要再等几天,就能看到荆建绝地翻盘的一场好戏。可是安德烈自己却乱了阵脚,以为荆建肯定不能翻身,带着钱猖狂出逃,其中就有从荆建手中骗取的那一百多万美元。
其实荆建到不怎么在乎那一百多万,对几十亿的卢布贷款来说,这丁点的钱已经是蝇头小利。就是感觉很有趣,安德烈是出于什么心态,会到自己这个债主面前来打秋风?
果然,听到这话以后,安德烈的神色有些尴尬:布兰布尔,你听我说,其实这一切并非没有回报。你应该明白,未来我们执行的将是自由的市场经济,当然很欢迎你这样的友好人士共同参与。安德烈就差直接说卖国了。
荆建依然是似笑非笑,使得安德烈越说越口干舌燥。现在说这样的话,好像安德烈他们即将颠覆苏联,快要掌权成功似的。其实还真的没错,苏联倒是真的快要解体了。当然,现在的安德烈连他自己都认为这些是大话,也根本不相信荆建会有一丝的赞同。无非是强找了理由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在安德烈的忐忑不安之中,荆建终于有了回答。
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你自己去谈。一边说着话,荆建一边寻找出那位中情局黑人官员乔姆的名片,让安德烈记下电话号码,安德烈,提醒你,无论结果如何,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多小时后,安德烈刚挂断电话,就兴奋的挥了挥拳头。其实这样的日子很不好过,别看安德烈现在已经是苏联小有名气的流亡人士。可真说有多么重要?甚至连安德烈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这样的海外组织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在拼资源。谁认识的欧美政要多,谁在西方(注意:不是在苏联)的名声响亮,谁能募集到充足的资金和物资,谁的地位就自然而然会高,而其他的虾兵蟹将也会自然而然的团结在你身边。俗称就是抱土豪大腿是也。
而分析了安德烈的经历后,你说他后悔吗?可以这么说,悔得肠子都青了。真的只要再耐心等待几天,对荆建的信任再多那么一丁点,安德烈照样享受着苏联中高级干部的优厚福利待遇,有着不小的权利,并且不断的能以权谋私,为自己的瑞士账户增添一笔笔数字。而且到处受尊敬,亲朋好友的羡慕,美女的投怀送抱,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安德烈的出逃而烟消云散。
而且到了英国后,安德烈发觉生活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当然,把自己绝大部分钱交给贪心的律师,让他们在漫长的诉讼中给自己获得政治避难资格,并且为伪造证件非法入境脱罪,然后作为一个穷光蛋到处打工,隐名埋姓到处躲藏,根本受不到什么保护,时刻防备着克格勃的锄奸?相对于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当军情六处的特工出现在安德烈面前时,他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作为苏联曾经的年轻有为精英,安德烈也是有自己的野心的。既然无法选择,那就索性一条道走到黑,想要尽快提高自己在流亡组织中的地位。
然而比资历人脉,安德烈根本就不能与那些老牌反苏流亡人士比;比名气,与那些影响力巨大的艺术家更不能比。所以到最后,安德烈能努力的方向只有金钱。弄到足够的活动经费,招募到一大群马仔,然后用足够多的人手造成更大的影响力,凭借着影响力募集到更多资金
也就是说,安德烈根本就是把这样的活动当成一门生意。事实上,他根本不相信苏联会亡,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响自己名声作为自己的保护伞,再有足够多的钱,让自己过上优裕的生活吧!
因此在一开始,安德烈确实忍痛拿出自己的大部分钱,作为生意的先期投资,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可是安德鲁能有多少?最多也不过上百万美元。如果没有持续投入,最多也只能到此为止,甚至会慢慢的被人遗忘,毕竟不发钱谁会鸟你?
所以这次得知荆建来到英国,安德烈是抱着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找来的。可万万没想到,荆建确实是意料之中拒绝了,可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联络上了那位美国民主基金会人士?
而且那位乔姆先生相当豪爽,了解了安德烈的情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