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出公寓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的又下起来连绵不绝的雨丝。就像是针脚一样的雨丝与其说是雨水,倒不如说是过于浓稠而凝结下来的雾水。由于太过细密微弱的缘故,我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打开我的伞来稍微阻挡一下那绵延的液体。
倒是前面的雪之下雪乃用一种很普通的样子撑开了自己淡蓝色的雨伞。在这朦胧的雨水中迈着谨慎的步伐缓缓的绕开各种潮湿的凹坑与小陷阱,自顾自的向学校方面走过去。
看着镇定自若的雪之下,我想了想也撑开了手中的黑色雨伞。
但是跟前面那仿佛仙女画卷一样雨中漫步的少女,我这撑着黑雨伞郁郁独行的样子一定是地狱绘卷一样可怕的。尤其是那腐烂透顶的眼神。我甚至亲眼看到一群别的学校的高中生看着雪之下露出欣赏的神色后,看到我这边结果就差点从坡上摔下去的狼狈场面。
没有办法的事情,对比总是会出现差距的。我长成这样跟前面的仙女对比还真是我的不对啦,高中生们。让你们以后对世界产生绝望感真是抱歉。
平心而论我们这个组合绝对是很奇怪的。明明是从一个地方走出来的一行人但是却明显的分成了三个部分。撑着蓝色雨伞在前面领先的雪之下雪乃带头,隔了大概五米左右的距离是撑着黑色雨伞的我,然后又隔了三米左右的距离是一身白袍的平冢静老师。
这真是一个老师与两个学生的组合么?为什么感觉在这个组合里我的形象有点刺眼过分了?街上的人看到雪之下和老师后都是露出来享受的神色,但是目光一挪到中间就全都变成惊恐了啊!而且就像是在梦境破碎之后眼前就是修罗恶鬼那种发自内心的惊恐啊!这是某种社会实验么?还是说某种对于社会程度上的惩罚?那种萎靡不振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他们上学或者上班的情况啊。
“比企谷,我觉得你把你那双憎恨世界的死鱼眼收敛一点还是稍微可以的。你现在撑着雨伞到处瞪人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阴雨天收割生命的死神一样,就算是老师我也是强忍着出手的欲望才跟在你后面的。”
“既然是老师的话不是应该走在学生的前面么?普通的话。”
我扭过头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平冢静老师。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热血国文教师绝对是一个修炼出了什么东西的高手,那细密的雨丝好像完全不会落到她身上一样,依旧是那样镇定自若大大方方的迈着步子走在街道上。
“比企谷啊,你觉得雪之下是那种喜欢屈于人下的样子么?就算是上学也不可能的。以前都是她独自一人去上学,但是现在却多了我们这些同行者。如果再不给她一点自由活动的地盘的话她绝对会刷别扭的。别看她那个样子,闹别扭还是挺麻烦的。”
“是么?我还以为雪之下她是那种被男生们拥簇起来吵闹着上学的类型呢。”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平冢静老师在后面耸了耸肩。
“就算是有男生想要跟她一起上学也一定会被那眼神吓跑的吧?别看雪之下是个挺可爱的孩子,但是那眼神在高中生里面还是蛮有威慑力的。”
“哈……你是说那种就跟炸毛了的小猫一样的表情也算是威慑力?”
“我是说在高中生之间,高中生之间。”
就算是重复两遍我也是晓得的,好歹我也算是高中生的一员。
“没有什么成年人会跟那些高中生初中生真正的生气吧?所以也就没有多少高中生了解真正的气势是什么样子。就算是了解了那种气势,也多半在雪之下这个名字面前退缩了。”
“雪之下?你是说那个县议员和建筑公司的社长?一个中层人物而已。”
“比企谷,那可是县议员兼社长,在我们眼里已经很厉害了。”
“哈?你在说些什么啊平冢静老师。如果想要扳倒他的话只需要几个捕风捉影的证据和一些栽赃嫁祸的手段就可以了。”看着身后的平冢静老师,我觉得是时候给她科普一下新闻工作者与政府之间结合起来的力量了。
虽然很多人经常说民意是被操纵的,但是能够位列被操纵的级别就说明民意这个东西有多么可怕。媒体的力量渗入到民间的时候,就算是花边新闻也能掀起来十分可怕的浪潮。尤其是当网络时代展开,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