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官职是监正的高守贞淡定道。
从唐朝到许朝,文官基本都是流官,但有一种官是例外,那便是司天监的官。像高守贞这样的人,一朝进入司天监,就再也不能到别的衙门任职,也不能随意辞职;官吏来源也多是世袭……大约这种能观天象的文官,让皇室感到有神秘的能力,毕竟大伙儿都还有点信神,因此要更严的控_制,防止士流于野。
高守贞有个本事,除了能修订历法、夜观天象,他对星辰非常熟悉。能通过眼睛观察各种星辰的方向、高度,以此来估算所在的方位。
许军便是利用好几种方法,又尽量靠着陆地近海行驶,以此保证航向。
这时船舱外的韩通也走进来了,三个文武相互见礼,分上下落座。卢多逊率先道:“黑潮向北,吹偏南风,如果曰军在前面拦截舰队,对我们十分有利。”
韩通听罢板着脸点头:“卢监军言之有理。”
卢多逊的监军头衔只是差遣,他其实最主要的官职是内阁辅臣、客省使……而且监军挂在嘴上,好像是随时监视和告状的人,一下子就生分了。韩通这人叫人讨厌,便是如此,随便一句话总是莫名其妙地不太顺耳!
韩通又随口道:“行军布阵不过如此,开战前设法让天时地利人和有利于自己,然后以强击弱。”
高守贞话很少,此时却淡然摸着胡须道:“难怪韩将军不如史前锋有名。”
韩通不以为然,又道:“不过本帅担心曰军不愿意在逆风逆水时与我对阵。他们至少有两个法子,一是将主力藏于北九州下关水道内(北九州和本州之间的海峡);待我主力北上,再出水道,居上风上水方向追击。二是绕行九州岛,从南面追击我舰队,也能掌握顺风之利。”
海上虽然广阔,但船队并不是随意航行,一般都有比较固定的近海路线,不然可能遇到暗礁、迷失方位、未知天气变化等等更多风险。所以在曰本海要拦截寻找大型船队,有迹可循。
卢多逊道:“曰军若让开航道,只能坐视我部靠近增援石见堡了。”
韩通摇头道:“非也!当此之时,海战才是决定胜负之地,并非时日长短。曰军若能击败我舰队,石见堡陷落不过是时间长短;否则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大许惩戒曰本国!“
卢多逊听罢沉吟道:“韩将军言下之意,曰军会不嫌路远麻烦,也不管战机缓急?”
韩通皱眉道:“以本帅看来,明智之举确是如此。想击败对手,岂能心急意气用事?必得想尽办法对自己有利!”
……然而韩通只是武将,对别的事猜测往往不准。这次又猜错了。
数日后的清晨,曰本国近海面,忽然有人进船舱禀报:“正北面发现敌船!”
韩通才刚刚起床,一听这消息,立刻问道:“有多少船只?”
来人道:“不太清楚,海上有雾!”
韩通立刻道:“急鼓,全军备战!”
“得令!”
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了急促的大鼓声,很快这种节奏的鼓声仿佛会传染一般,四下的战船上都擂动了大鼓,一时间鼓声响成一片,气氛骤然加紧。
韩通从亲兵手里接过头盔戴上,系好皮扣,走上甲板,随之又沿着木梯爬上船尾的船楼。甲板上的将士动作加快,吆喝声四起忙成一片。
韩通的手掌扶在雕琢了图案的木栏杆上,望着前面的光景。茫茫起伏的海面上,笼罩着一层在风中涌动的薄雾,远处果然有船只黑影若隐若现。
“下令各船减速航行,战船在前、辎重在后,整顿队形!”韩通又下了一个命令。
旗舰上的三角形红色旗帜变幻了数量性状,传令兵吹响号角声提醒别的船只。大许在海上形成大股兵力战阵还是第一次,吸纳了原来虎贲军的一些军令传递规矩军法,旗语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暂时只能下达诸如进攻、后退、严阵等待之类简单的军令。
平素不需要军令,诸舰船也会跟着旗舰保持好距离,韩通的旗舰十分醒目,一则船体很大,二则上面挂着蛟龙军大旗,黄色的龙形图案,上面写着“大许”字样。
韩通一面等待着诸军备战,一面时刻关注着前方敌船的动向。他着实有点纳闷:难道真的是曰本国水军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