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房屋之间的街巷之间穿了一会儿,发现这边没那么吵闹了,周围都是百姓家的房屋。郭绍看到一家在外面放着蒸笼的小食铺,笑道:“就在这里试试,放心,这种店一般还行。周围的居民比较固定,做的都是熟人生意;而且通常是家庭店子,饿过的百姓才懂得珍惜食物,他们会用心烹饪的。”
“那就试试罢。”符金盏听罢露出了很新奇的神情,柔声道,“我从来没在外头吃过饭。”
一走进去,只见一个在灶边的小娘就愣在那里,瞧瞧偷看符金盏。拿着勺子的中年汉子急忙喊道:“来客了!”
一个半大小子拿着麻布在桌子上擦了擦,好奇地看着郭绍等人:“坐哩,客官们要吃点啥?”郭绍掏出一小串铜钱,“拿眼帮我瞧着点拴在外面的马。”
“好,好勒!”那小子见郭绍出手大方,大喜。那种马一般倒是没人敢偷,军马……在东京近郊,偷了军马会比较作死。
还不到中午,似乎中午的生意也不太好,这里没别的客人。卢成勇等二人在门口的一张木桌前坐了下来,样子有点凶没郭绍“夫妇”那么和气,那店家都不敢和他们说话。
郭绍四下一看,看来是没有菜单那玩意的,店家会不会写菜单还比较难说。果然那中年汉子便道:“都在这儿,外面有蒸菜,家里常吃的东西,给俺一说,多半都会做。”
“店家最拿手的招牌菜是什么?”郭绍笑问。
“浑沌(馄饨)、汤饼。”汉子答道。
郭绍转头问符金盏:“咱们吃浑沌怎么样?”符金盏轻轻点头:“好罢。”
“来两碗浑沌。”郭绍喊道,他没有理会董二他们,他们大活人自己知道叫吃的。这时又来了三个穿麻布衣的男子,进来要了汤饼。
郭绍欠身对符金盏小声道:“你知道罗猛子?我那个结拜兄弟。”
符金盏笑眯眯地与郭绍对视:“听说过。”
“罗猛子的妻子有个外号。”郭绍笑道,“叫汤饼西施,之前就在东京卖汤饼。”
符金盏听罢掩住嘴,笑了起来。
不多时,那小子端着两个粗碗上来,放在桌子上说道:“您慢慢吃。”
符金盏拿起勺子,在里面搅了一下。郭绍却直接就舀起塞进嘴里,说道:“唔,味道还不错,有虾米,馅儿是羊肉的。就是淡了点。”
那中年汉子道:“盐贵,大伙儿的嘴都吃得淡。”
符金盏见郭绍嚼得津津有味,也舀起一个,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那红_润光洁的嘴唇十分漂亮,上面的珍珠粉还闪着光彩,郭绍看在眼里,食欲更增,西里呼噜大吃。符金盏跟着郭绍跑了那么远,兴许也是饿了,先是小心翼翼的,后来竟然也吃了不少。
吃过午饭,符金盏出门后主动说道:“我想去寺庙。”
太阳晒得越来越强烈了,郭绍便和她一起到市集上,花两文钱买了顶手编的草帽给她戴上遮阳。符金盏却是十分高兴,戴在头上一脸都是笑意。模样倒是不伦不类了,她虽然穿着很普通的翻领袍服,却是丝绸的裁剪十分精细,头上却戴着顶草帽十分不搭调。
“我想起一个地方。”郭绍带着她向北走,从驿道返回东京。
进城后却不去达官贵人最追捧的大相国寺,而到了一处道观,上面三个字“玉贞观”。符金盏看了一眼,说道:“这名字,京娘的道观罢?”
“原来‘二妹’也知道。”郭绍微微有些意外,符金盏的耳目还是很灵通的。
这道观的主殿……构造有点像佛寺,香火还特别旺盛,院子里堆满了香灰,道士兼营高价卖香烛。炎热的午后,仍旧有不少香客在里面虔诚地跪拜一尊神像。道士全是女的,香客也多是上了点年纪的妇人。
“感谢王母,感谢天,王母无所不能……”一阵唱诵声音远远地传来。符金盏瞪大了眼睛瞧着这一切。
“施主,可求个祥福,拿到王母前面求个心愿,很灵的。”一个女道士在旁边合十执礼道,“保太平,满姻缘……”
符金盏兴致勃勃地说道:“你给我一个罢。”
女道士道:“十文。”
郭绍给了钱,符金盏拿着那个红色的三角包,上面还系着红线,翻来覆去地看。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