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自称姓关,想必已经找到了他的父母。”秦云侧卧在床。
莫问闻言沒有答话,他前番回返上清观正值众人被那黄鼠狼所害,故此他便沒有将灭缘一事告之秦云。
秦云见莫问眉头紧皱,疑惑开口,“老爷?”
莫问放下符纸走到床边坐了下來,闭目长叹,“此前我们曾受惠于黑白无常,黑白无常邀我相助收服十八名阳寿已尽却滞留凡间的修行中人,这其中就有无名的父亲。”
“你事后方才得知?”秦云歪头问道,倘若无名的生父与莫问发生冲突,师徒二人很可能会因此生出隔阂。
“动手之前我便知晓,但他已经出家为僧,心中只有他的佛祖,拒不与无名相认,我苦劝无果……”
“你把他杀了?”秦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问躺于床铺再度叹气,他当日苦口婆心,绞尽脑汁也未能唤得灭缘回头,一怒之下将其魂魄收服,这其中固然有对封一岚的交代,更多的还是对灭缘的失望,他对灭缘的绝情冷血感到无比的愤怒。
秦云见莫问这般神情,知道自己所猜不差,但她心思聪慧并沒有埋怨莫问,短暂的思虑之后出言安慰,“老爷,无名送來地精和书信,说明他已经知道了此事,但他并沒有记恨你。”
“他是怕我心中自责难安方才留书宽我心神。”莫问再度叹气,他此时心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不管灭缘做了什么,他都是无名的父亲,自己的父亲被自己的师父所杀,无名心中定然无比纠结无比矛盾,但无名经过权衡之后还是做出了痛苦的选择,无名与他的感情更深一些,此外无名很可能也知道他为什么冲灭缘下手。
“老爷,把无名寻回來吧。”秦云柔声说道。
“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偏居一隅?”莫问摇头说道,他对无名是倾囊相授,所有的符咒法术都教给了无名,也给了无名足够的补气丹药,这是无名短时间内就能达到蓝气的主要原因。
“也好,”秦云点头过后出言说道,“三更了,老爷早些歇息吧。”
莫问起身吹灭了灯烛,转而回返床榻,拉过秦云的右手为其再度号脉。
“若不是老爷搭救,妾身此时不知流落何处,有生之年能为老爷留下子嗣,妾身死而无憾了。”秦云歪头低语。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留你在世上,孩子不能沒有母亲。”莫问摇头说道。
“能吗?”秦云低声问道。人能否从容赴死主要看心中是否还有牵挂,沒有哪个女人不希望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抚养成人。
“能。”莫问正色点头,人生总有许多困难,面对困难,解决问題是男人不可推卸的责任。
夜深人静,莫问静心凝神感知秦云脉相的细微变化,秦云的喜脉令他心中无比平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莫家终于有后了。
次日清晨,莫问早早起身前去后院喊醒老五,与老五一同西行进山,眼下琐事已了,他有心前往元宝山寻那黄毛鼠辈,但此时他灵气已经枯竭,动身之前需要补充少许灵气。
经过了漫长的末世,昆仑山中的灵物存世极少,寻之无果,二人便离开昆仑山向西寻去,西去数千里,进入了异国外邦,此时这些外邦小国尚未彻底开化,不擅农耕,也不会养蚕,百姓生活的很是清苦。
修行也好,推研也罢,包括琴棋书画,这些都是建立在温饱的基础上的,倘若一个人饿着肚子是沒办法静思深远的。外邦的贫穷造成了这些国度修行中人不多,间接后果就是这里的灵物多未被人采集。
由于人生地疏,二人也不敢滞留太久,采到几十株灵物快來快走,此番所寻灵物虽然数量较多,却多为补益药草,能够炼丹的灵物沒有多少。
回到道观,莫问起炉炼丹,虽然所用丹鼎很是普通,但他此时耳清目明,可以根据丹鼎内的声响掌握火候,七日之后得补气丹药三枚,加之先前使用八卦丹鼎时剩下的一枚,共有四枚补气丹药。
莫问吞服三枚,留下一枚备用,若是换作平时,一枚补气丹药可以将气海灵气重复盈满三到四次,但此时他体内已有内丹凝结,这三枚补气丹药所化灵气尚不足以令其内丹略具轮廓。
“今晚早些休息,明日早起前往元宝山寻那黄毛鼠辈。”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