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虽然不在人间,规矩却不能不守,秦云自阿九先前住过的房间门前屈身三礼,齐了礼数。
晚上的晚宴开了三桌,饭罢,各自归房。
这一夜莫问住在了东院他与阿九的房间,这仍然是规矩使然,妻子给予丈夫自由,丈夫要给予妻子尊重,外出归來,第一夜理当住在妻子房间,妾可以有很多,但妻子只能有一个,虽然阿九不在,礼数却不能不守。
次日,莫问将道观里的外人逐一召來,各赠重金打发他们离去,赵氏夫妇搬入了门房,那老道姑先前的道观早已经破落了,无处可去,莫问就将她留了下來,道观里需要有人负责清洁,也需要个夜间亮灯,早晚上香的人。
处理完琐事,莫问将无名带入道观大殿,焚香祭天,加冠授印,此时天地已经封闭,做这些无甚意义,不过等到天地重开,在此期间授印的道人会自动进入天庭玉籍。
加冠授印之后,无名自小道童正式成为小道长。
东院和西院是单独烹炊的,临近午时,莫问前往西院陪秦云姐弟一起吃饭。
“你自己与姐夫说。”秦云冲欲言又止的秦风说道。
秦风对莫问心存畏惧,胆怯的看了莫问一眼,沒敢说话。
先前为无名举行加冠仪式之时莫问就发现秦风在外面观看,故此秦云一说,他立刻就猜到秦风也想拜师学艺。
“上清道法乃上清宗立宗之本,非师徒不可传授,自明日起你可随我学习武艺,岐黄之术你若喜欢也可传授于你。”莫问说道。
“谢谢姐夫。”秦风急忙起身道谢,其实他最想学的并不是道法,因为他沒见过莫问作法,不知道法术是怎样一种情形,但莫问前些时日将他家里的下人点了穴道令他们不可移动却被他看在了眼里。
“老爷还通歧黄之术。”秦云好奇的问道。
“寻常疾患还是医得的。”莫问随口说道。
午饭过后,莫问进了西院的东厢,地窖的入口就在东厢,下到地窖,只见地窖与上部建筑同等大小,分为四处石室,其中一处为存放粮食的粮仓,还有一处为放置金银的金库,另外两处是居所,十字形走廊的北侧有一接水的水口,这样的大小和构造已经不能称之为地窖了,完全是一处可供上百人避难的地宫,老五回來不过俩月便建起了这么大的地宫,必然是日夜赶工的结果。
自地宫出來,莫问自东厢停留了片刻,东厢的这几间房舍可以作为炼丹和打坐的丹房使用。
离开西院,莫问回到了东院,前往蒲坚所在的房间。
蒲坚正在房中看书,回头见莫问站在门口,急忙起身來见,“蒲坚见过叔父。”
“自此处住的可还习惯。”莫问微笑点头。
“吴叔和两位婶婶对我们母子如同家人。”蒲坚侧身请莫问进屋,待莫问坐定出言问道,“叔父,可有家父的消息。”
莫问见蒲坚孝心不缺,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无需为令尊担心,令尊先前可曾传授武艺于你。”
“父亲不让我习武。”蒲坚摇头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乱世之中不学武艺不足以安身立命,你若愿意,自明日起可与无名和秦风一起随我学习武艺,只是你不是道门中人,不得学习法术。”莫问说道。
“多谢叔父。”蒲坚激动之下弯身深揖。
莫问冲其点了点头,转而抬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卷书,发现是一本司马迁所著的《太史公书》,这是一本常见的史书。
“多看尧舜禹汤,少看秦皇汉武。”莫问冲蒲坚说道。
“是。”蒲坚点头答应。
“夏日午后可小睡片刻。”莫问放下书卷转身出门,虽然天意难改,但他还是希望蒲坚能够学会宽仁庸正,少动杀伐征战之心。
午后无事,莫问信步出门,自山中四处游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时的上清观有很多妇孺,必须严密保护。
选定方位之后,莫问以符笔自道观周围的隐蔽处留下三道净宅符咒和三道定气符咒,这几道符咒分别写在了隐蔽处的青石上,两两对应,随后再选两块青石,画写符咒放在了东院东南角落的门房,以铁匣存放。
“若有外敌侵入,只需掀开铁盒就可拒敌。”莫问冲赵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