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听莫问言之随意,失望之情稍减,屈身答道,“恩人暂留勿去,秦云前去准备。”
莫问微笑点头。
眼见莫问沒有提出过分要求,秦乡约放下心來,告罪起身,外出催饭。
不多时,饭菜备齐,由于荒年缘故,饭菜很是简单,秦乡约作陪,无名鄙夷秦乡约为人,只吃自带干粮并不动那饭菜,莫问虽然无心饮食也只得捏箸动筷齐个礼数。
“敢问道长道号上下,仙乡何处。”秦乡约和声问道,他大小也算个官员,有些见识,看出了莫问和无名举止之间透着从容高贵,不似流连于市井的那些僧道贪财好酒。
“道号天枢,來自南国。”莫问随口答道,救下并送回秦云圆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个梦,到得此时这个梦已经醒了,虽然同是成亲之日被掳,虽然都是身穿嫁衣,虽然都拿了琴筝,但秦云不是林若尘,往事只能追忆,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也正是因为认识到这一点,他才沒有要求对方弹奏凤求凰。
“道长千里北上,所为何事啊。”秦乡约问道。
“带了徒儿游方行走,无所事事。”莫问答道,撤下酒宴之后秦乡约并沒有命下人为二人准备住处,无疑是担心夜长梦多,平心而论,他虽然与秦云朝夕相处了几日,却从未正眼看过她,这样说也不贴切,实际上他是看过秦云的,只不过每一次看她,都在内心深处寻找她与林若尘的相似之处,以至于沒有记住她的真实样貌。
“不知道长是如何救下小女的。”秦乡约又问。
“你拿家师当贼人拷问吗。”无名挑眉插嘴。
秦乡约闻言大感尴尬,“小师傅误会了,秦某听闻那伙贼军有数百人,自他们手下救出小女可非易事啊。”
“也不怎么麻烦。”无名横了秦乡约一眼。
“是是是,秦某还有一事不明,还望道长解惑。”秦乡约又道。
“请讲。”莫问端起了茶杯再度放下,端放茶杯表明客人即将告辞。
“被掳走的妇人不在少数,道长为何偏偏救下小女。”秦乡约问道。
莫问闻言陡然皱眉。
无名这一次并沒有在旁插嘴,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莫问为什么要救这个女人。
“多谢善人招待茶饭,时候不早了,我们师徒二人就不打扰了。”莫问起身告辞。
“道长,这是白银五百两,请道长笑纳。”秦乡约自腰间拿出一只小包递向莫问。
莫问转头看了秦乡约一眼,迈步而出,沒有接那包裹。
无名在旁忍无可忍,将随身包袱放于桌上四面解开,拿出一锭马蹄金扔到桌上,“给你当茶钱。”
二人随身本來就带有黄金,前番降妖又得了五百两酬金,秦乡约未曾想到二人竟然随身携带了这么多钱财,一时之间羞愧无语。
莫问尚未走出正厅,秦云抱着古琴自门外快步而入,她先前自门外听到了只字片语,进门之后急忙伸手拉住了莫问,“恩人莫走。”
“贫道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再來聆听姑娘抚琴。”莫问冲秦云微笑点头,这个女子的出现令他脑海中一直闪现的情景变为了现实,救回新婚之日被掳走的红衣新人是他内心深处一直想做的一件事情,至于这个新人是谁反倒不那么重要。
“求恩人听完曲子再走。”秦云跪地相留。
“云儿。”秦乡约很是不满。
“父亲。”秦云倔强回头。
秦乡约先前受到了无名的羞辱,此番见自己的女儿也不听话,气愤之下大失风度,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莫问目送秦乡约出门,又回头看了看秦云,略作犹豫抬手将其扶起,“有劳。”
秦云见莫问答应听她抚琴,环视左右之后抱着古琴走向正厅东北的木台,摆琴,正坐,调弦,试音。
莫问回头看了看无名,抬手示意他暂留,无名背上包袱坐回座位,拿出老五先前采摘的果子來吃。
莫问亦坐回了原位,重新端起茶杯上下打量秦云,女子的美丽大致可以分为三种,最美者无疑是阿九那种不沾尘世烟火的脱俗之美,为俗世罕见,次之为石清那种眉宇较宽,下颌较窄的瓜子脸,此为世间公认的美女样貌,第三种是脸庞柔和,五官大小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