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异常,莫问立刻带着无名向住处急掠,这种额头带有王字纹的老虎他先前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当年远征东北见到的最多,前段时日自建康皇宫也曾遇到过,还有就是这次,老虎是独行动物,平日并不扎堆,此次同时出现了三只,无疑是被人驱赶而來的。
离住处还有一段距离莫问便发现所住的宅院有灯烛光亮,到得近前发现家中的下人和丫鬟提着灯笼站在院内,正屋房门大开。
莫问带了无名落于院中,众人见到他无不惶恐低头,提着灯笼连连后退。
见到众人神情,莫问马上猜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柳笙曾经來过,也猜到他做了什么。
“先前是谁进过正房。”莫问放下无名冲众人问道。
下人和丫鬟噤声不语。
“说话。”莫问抬高了声调。
“我家老爷进去住。”人群之中有人回答,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莫问闻言略感意外,他原本以为柳笙会变作他的模样,未曾想柳笙变的是蔡通,此时想來先前报信之人并非蔡通本人。
“莫要胡说,先前有妖人变作蔡将军模样,速去将军府请蔡将军过來。”莫问迈步进屋。
到得门口,莫问止步回头,冲跟上來的无名说道,“你在外面等我。”
无名止步于门外,莫问独自进屋,在他回返之初就已经察觉到东屋沒有呼吸之声。
东屋的情况与他脑海中猜测的情形大致相同,石清衣襟大开,裸死炕上,身上沒有明伤,颈部有明显的扼痕。
莫问站于炕前,并沒有近身检查石清伤势,柳笙与石清的关系很是微妙,他既然來了就绝不会给石清留下活命的机会。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蔡通的声音自大门口传來。
院内众人无人敢接话,蔡通快步走到正房门口,“小道长,令师呢。”
“师父在屋里。”无名答道。
“莫真人,末将惊闻城中有猛虎作祟,特來报于真人知道。”蔡通自门口高声说道。
莫问迈步而出,冲蔡通说道,“冀公主已然被人谋害,速去请仵作前來。”
“啊,何人所为。”蔡通大惊失色。
到得此时院内下人方才确定蔡通本人真是无辜的,围上前來七嘴八舌,“老爷,刚才有人变成了你的样子,进屋将东屋的女客给害死了。”
死了公主蔡通心中已然非常忐忑,再一听事情竟然与自己有关更是吓的面无人色,“真人明鉴,末将是被人冤枉的,在此之前末将一直在府中歇息,有贱内可以作证。”
“此事与你无关,冀公主已然亡故,速去喊仵作过來。”莫问摆手说道。
蔡通闻言急忙差了府中下人去喊官府仵作,莫问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别请仵作了,请稳婆过來。”
蔡通听得莫问言语瞠目结舌,稳婆是接生的,请她们來做什么,不过虽然心中疑惑,他仍然吩咐下人去请,“还不快去,多请几个过來。”
“若是让蔡某知道是何人易容冒充于我,我定会将其剥皮抽筋。”蔡通大骂泄愤。
莫问闻言挑眉看了蔡通一眼,说说狠话消解心头恶气也就罢了,他与柳笙实力相差太大,柳笙杀他甚至无需用手。
“真人,凶手为何偏偏冒充于我。”蔡通消了气又开始害怕,死的是冀公主,死亡之处是他的宅院,凶手又变做了他的模样,他很难彻底撇清。
“你当日是如何抓到石清的。”莫问问道。
“末将带兵戍守邱县,当日得到暗探回报,言之石清次日将轻车简从前來巡视边境,末将便事先设下绊马将她给擒了。”蔡通说到此处急忙出言补充,“石清乃是重犯,押解途中我等众人对她无有半点失礼轻薄。”
莫问闻言沒有再问,一个公主的行踪怎么可能被细作察觉,除非有人故意将石清的行程泄露给他们,此事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幕后之人为的就是置石清于死地。
这幕后之人究竟是柳笙还是太子目前还不得而知,但太子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太子与他的这个妹妹是有着逾越伦理的奸情的,哪怕他想借助冀州东山再起也不会杀了石清。
不过他不想杀石清,不代表柳笙也不想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