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无策。
“老五何时有了女儿?”阿九收回视线席地坐下。
莫问闻言,知道老五之前并未向阿九说过王元嫆之事,便从头叙述“当年下山之后,我前往蛮荒采药炼丹,路遇晋国尚书之女王元嫆,那时尚书落难,此女遭受牵连被人货卖,我见她很是贞洁,便买了她与老五做妻,半年之后尚书官复原职,遣人接走了王元嫆,断绝了二人的来往,却不知王元嫆那时已然有了身孕,我那时在山中炼丹,故此不查。数日之前老五听得风言,推算时日猜这女童是他女儿,便独身赶至建康想要带她离去,谁知中途生变,遭到了截杀。”莫问并未提及国师一节,因为国师作祟乃是看中了老五的孝棒,而老五的孝棒是千岁送他的,若是千岁知道细节势必会为之内疚。
“他一目不识丁的下人,你不该配一官家女子与他。”阿九埋怨道。
莫问无言以对,先前他感觉王元嫆很是贞洁才会买下来许配老五,而此时看来,贞洁二字王元嫆受之有愧,而他亦是看人不准才会导致今日之祸。
“他已然十分难受,你便不要怪他了,可有法医得?”千岁插言。
“事到如今只有移魂一途,别无他法。”阿九颦眉摇头。
莫问闻言心中冰凉一片,阿九之言无疑为老五下了定论,老五的这具身体当真是无法再用了。
“先前你与那老僧斗法,胜败如何?”阿九柔声问道。
“当日得你丹药,终于赶在斗法之前渡劫入紫,孰知那贼秃法术一般,口舌却厉,极善诡辩之术,我气之不过痛殴于他,虽然胜了斗法却开罪了晋国皇帝,失仪于晋国百姓,遭到晋国驱逐,不得再入国境。”莫问终于找到可以诉苦之人,大吐苦水。
“打了便打了,无甚关系。这遍地尸首是何等缘故?”阿九再问。
“当日我派老五北上寻你,恐其乱世走失,便将同门联络符咒给了他,事后他未曾还与我,危急关头焚符求助,我闻讯赶来,见此情形方寸大乱,气怒之下进得城去,将一干人等杀了不少,又冲进皇宫毁了龙殿,故此招致围追,为等老五回魂,我不得离开此处,便为僧尼官兵所困,不久之前刚与柳笙和千岁将众人驱散。”莫问答道。
“此符同门有感,本人不得感知,你如何能得消息?”阿九侧目问道。
“莫问那时正在我处为我炼丹,炼丹完毕本欲次日前往无名山寻你的,谁知出了这场变故。”千岁接口代为回答。
阿九闻言抬头看了莫问一眼,心中柔光一闪,“柳笙现在何处?”
“他去城中采买果腹之物,莫问多日未得食水了。”千岁再道。
阿九没有再问,转而再度仔细检视老五情况,最终还是摇头,“伤及后脑,当真无法医治,若是强行附魂,日后神智不清不说,怕是连路都行不得。”
三人说话之际,柳笙赶回,同门再见,自然欢喜,但老五之事令得众人心头皆是灰暗。
不多时,城门处来了大队收尸之人,莫问画符将老五和女童再度隐起,转而与三人北行数里,寻到一高处与四人饮酒歇息,与此同时监视那些收尸的乡人。
阿九,千岁,柳笙,三人亦是多年未曾谋面,此番相见,免不得各自讲述下山之后的所作所为。
“我等三人皆不上进,还属莫问最为上进,却也未得结果,此番所为当真是绝了后路,日后晋国势必视他为死敌,怕是万难再得机会。”千岁面露惋惜。
“百里狂风,夜逍遥,刘少卿三人倒是上进,心怀众生,好生忙碌。”阿九面有不快,她先前已然自千岁口中得知了另外三位同门的所在和所为。
“怕是琐事缠身,不得离开。”莫问接口。
“你还是读书人的习气。”阿九看了莫问一眼。
莫问自然知晓阿九指的是他先前所说口不对心,实则阿九说的没错,他的确想不通其他三位同门为何不来,尤其是百里狂风,那是他私交最好的友人了。
傍晚时分,尸体被人收走,四人回到原地,再度合议如何才能救治老五,但久经商议,终是回天乏术,只剩下了移魂一途。柳笙将先前所带僵尸带至此处供莫问甄选,莫问一瞥之后连连摆手,这些僵尸个个翻唇獠牙,好生难看,他决不允许老五变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