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破除禁锢暂且放到一旁,单是敢不敢放出这条蛇妖就需要斟酌,先前之事事出有因倒也不怪它,可是百年之前它必定是做过坏事的,不然赵真人不会将它禁锢在这里,蛇妖百年之前做了什么坏事他并不知道,蛇妖本性如何他也不清楚,倘若草率的将蛇妖放了出来,谁也无法确定它会不会再作恶。
“老爷,要不我们先过去把那个看坟的打晕了,然后再想法子进去。”老五试图分忧。
莫问闻言皱眉摇头,即便是打晕了守陵人,二人同样无法进入石墓,至少那道厚重的石门就打不开。
“你要是感觉动手不好,咱就花钱收买,只要舍得花钱,他说不定还会帮咱挖呢。”老五一副暴富的神情。
“但凡被留下守陵的都是忠仆,万一贿之不成反倒露了行踪,挖坟掘墓是万万行不通了,此时我正在斟酌是否破除禁锢将那蛇妖放走。”莫问出言说道。
“放就放吧,这有什么好斟酌的?”老五不解的问道。
“我担心它脱离禁锢之后会惹出祸事。”莫问站立于岔道踌躇犹豫,向左是通往守陵草庐的小径,向右是通往水潭的羊肠。
“那就别放。”老五马上变了话锋。
“若是不放,我便是失信于人。”莫问闭目叹气。
老五闻言不再吭声,当随从有当随从的好处,当随从不用拿主意,不用拿主意就不用犯愁。
莫问闭目站立,努力的回忆昨晚高小姐的眼神,眼神是最能反应心性的,自始至终高小姐的眼神都是恐惧和惊骇,其中参杂有少许精惕,但这种精惕无疑出自禽兽本能,并无挑衅之意,由此可见这条蛇妖此时并无桀骜害人之心。且不管这条蛇妖先前犯下了何种过错,经受了百年的禁锢必然已经改过,即便没有改过也必定牢记教训,不敢再度为恶了。
想及此处,莫问睁开眼睛向右走去。
这里平日里罕有人至,右侧的羊肠小道是住在这里的守陵人每日挑水踩踏出来的,狭窄不平,左右密布荆棘,行走其中不时会剐扯衣物,崖下的这处水潭四周极为陡峭,只有这里相对平缓,老五在前方为莫问分拨荆棘,到得潭边“哎呀”一声,调头就跑。
“何故如此?”莫问探手拉住了想要拉他离开的老五。
老五没有灵气修为,脚下无根拉不过莫问,情急之下探手指向水潭,“好大一个长虫。”
莫问闻言亦是大惊,转身就想跑走,不过随即强自定下了心神,那蛇妖年久成精耳清目明,必然是察觉到二人的到来而现身在此等候,若是调头跑走,势必被它轻看。
“有我在,无需惊慌。”莫问松开老五转身向水潭走去,老五犹豫片刻心惊胆战的跟在了莫问身后。
莫问虽然安抚老五,自己心中却极为紧张,老五不知道他有多大能耐,他自己却有自知之明,他只在无量山学道一年,所学法术尚未经过仔细推研,且灵气修为低微,若是蛇妖逞凶,他和老五只能凭借那追风鬼步逃以性命
到得水边,莫问见到了那条巨蛇,此时它正趴伏在潭中浅水处,巨大的灰色头颅数倍于牛头。绿色的蛇眼大若茶盅。蛇嘴宽大,下探尺许毒牙。蛇头上方有两处角状凸起,长有两寸已有龙角雏形。其巨大的灰色蛇身粗有一抱,蜿蜒水下不见其尾。
任何人见到如此庞然大物都会惊骇,莫问也不例外,但他并未流露惊恐,而是正色开口,“你在此处可是相候于我?”
他能如此镇定,大多得益于司马风愂的传授,司马风愂传授了众人武艺的同时也明述了如何克服恐惧,与敌争斗彼此皆会有损,故此双方心中都有恐惧之心,无知者方才无畏,所谓勇者便是那心存恐惧却愤而压制之人,若无亡命之心,与人争斗必输无疑。
莫问言罢,那巨大的灰蛇自水中抬起了蛇头,出水三尺,低于莫问,冲莫问缓缓点头。
“王家并无迁坟之意,那坟墓凿山而建,且有人看守,我也不能暗自搬移。”莫问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他刻意没有说出他的打算,以此来观察灰蛇的反应。
那灰蛇终究非人,做不得人类表情,且无有眼皮,也无法眨眼示意,但其缓缓垂下的头颅却表明了它心中的沮丧和无奈。
“坟墓是搬不得了,而今之计只能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