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漓江,霍玄和阿铁纵马疾驰,一路向西。
二人日行夜宿,沿途尽是荒郊野外,少有村镇。因此他们经常露宿野外,一日三餐也是随便对付。次日天蒙蒙亮,便起身继续赶路。
就这般,五六日之后,他们已经来到石岭城地界。这石岭城地如城名,入眼处处可见光秃秃石山,草木稀疏,看上去十分荒凉。即便是城邑内也十分贫瘠,比起漓江城繁华景象,宛若天堑之别!
霍玄和阿铁从城外策马经过,目视石岭城破旧城墙,三三两两出入的行人,显得异常冷清。他们原本还打算进城一逛,顺便打尖休憩。这念头随即便被打消,套用霍玄的话来说,这么一座破城,进去简直是浪费时间!
日头还早,他们决定继续赶路。若能在前方遇上村镇,再停下休憩也不迟。
二人策马狂奔,在日落西山之际,又行了百来里。他们运气还不错,在前方远处,一座小镇隐约可见。
“百家镇!”
来到镇口,霍玄瞅见路旁一块石碑上,刻了‘百家镇’三个大字。
“少爷,这百家镇还真够小的,估摸最多也就百来户人家,还没咱们漓江城一个大村落人多!”阿铁坐在马背上,手指向前方,瓮声瓮气地道。
目光看去,这百家镇的确如他所说,不仅占地面积小,整个镇子好像也只有一条街道通到头,街两旁稀稀疏疏的建筑物,仔细看去,最多也就百来户人家。
“能找到住处就不错了,总强过露宿荒野!”
霍玄一笑,便驾马朝镇内行去。阿铁摸了摸脑袋,憨憨一笑,跟了上去。
二人刚进了镇内,便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街道上,聚集了百来号人。一阵阵打骂声远远传来,伴随着,还有凄厉的野兽嚎叫声。
他们心中惊奇,立刻策马行了过去。待到走近,他们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一眼便看见这边的情况。
一群衣着朴素的镇民,足有百来号人,个个手持锄棒木棍,神情激愤,正围着一木笼喊打喊杀。木笼内,有一披发男子蜷缩在里面,他面目被凌乱发丝遮挡看不清,只听见在棍棒殴打下,其口中发出一阵阵怪吼嚎叫,如同濒死野兽,叫声无比凄厉,让人闻之发怵。
“打死他!”
“他中了邪,得用火烧死他,方能铲除祸患!”
……
四周镇民群情激奋。有不少人已经点起火把,朝木笼内扔去,想要活活烧死里面的披发男子。霍玄见状眉头一皱,这百家镇的人还真够凶残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纵火焚烧活人,简直是草菅人命!
他正待出手阻止,就在此刻,一道正气凛然的喝声响起。
“呔!尔等还不住手!”
人影一晃,却见一身穿八卦袍的年轻道士,突兀出现在木笼前。这道士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眼睛大大的,一副机灵相。他手持碧玉拂尘,腰挂百宝囊,后背还负着一个三尺长木匣。年纪虽小,一身打扮却不俗,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轻挥手中拂尘,只见镇民扔来的火把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道所阻,尽皆被弹飞。
“是他!”
霍玄看清这年青道士容貌,心中一动,嘴角随即荡起一抹淡淡笑意。
这年轻道士突然出现,小施手段,立刻镇住四周激愤人群。却见人群中闪出一白发老人,上前一步,颤声道:“这位道爷,非我等凶残,想要草菅人命……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又有一微胖中年人上前,手指着白发老人,对年轻道士说道:“笼中这曹二,可是曹老爹亲生儿子,没办法,他前几日去了一趟卧牛山,回来之后便身染怪疾,高烧不退,满嘴胡言乱语。等到烧退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六亲不认,如同疯狗般见人就咬。他的亲哥哥曹大被这孽障生生咬断一只胳膊,还将断臂血肉吃下肚去。”
“老汉只有二子,如今大儿子成了残废,小儿子又变成这般模样。如此孽障,留他活在世上也是害人,不如一死百了,落得干净!”白发老人曹老爹悲恸地说道。
“无量天尊!”
年轻道士听后神情肃然,朝众人一稽首,沉声道:“他中了妖毒,神智迷失,身不由己。一切恶行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