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的修行者感觉有些听不清,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搔耳朵,但耳朵没摸到,却摸到了一条湿漉漉的东西。
那是什么?年长的修行者用手把东西抓到眼前,发现是一截染血的树枝,而树枝似乎是从他耳朵里长出来的。
不可能吧……年长的修行者想开口说话,突然感觉到嗓子眼有些发痒,于咳了一声,几根树枝突然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并且不停的抖动着。
年长的修行者惊骇无比,他想喊叫,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接着,他又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了,很快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那年长的修行者看不到自己样子,其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年长修行者的脑袋变成了不断扭曲着的面团,随着咔嚓嚓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声,一根根树枝从他的脑袋上伸长出来,让他变成了一株灌丛。
接着,又一个修行者发出语焉不详的呻吟声,最先长起的树枝从他的鼻孔中钻出来,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随后他用力抓住树枝,想把树枝扯出来,但树枝的根须已经和他的内脏裹在一起,只是一拉,便让他痛得浑身打摆子,鼻涕眼泪不停的流淌出来。
随后,一个又一个修行者化成灌丛,颓然从空中跌落。
幸存的修行者这时才发现小不点的恐怖,转身想逃,却看到一道银光迎面扑来。
在另一端的战场,苏唐已展开了全力反攻。
受些伤其实并不算什么,对苏唐而言,他第一次与无光圣座交手,无光圣座的能力、性格等等,全是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了解,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吃些亏很正常。
但圣境级大修行者之间的战斗,总是要耗费相当一段时间,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神念的强弱,还有灵器的优劣、灵力的厚薄,通常意义上的技巧,用处已经不大了,譬如说苏唐的魔之光,瞬发即至,甚至比视线更快,使用任何技巧,也没办法避开魔之光的冲击,但如果拥有强横的护体神念,魔之光的攻击就变成了挠痒痒。
苏唐虽然开始吃了点亏,可他的神念远超过无光圣座,加上魔装的威能,只是几息的时间,他便扭转了颓势。
轰……轰轰轰……苏唐挥动魔剑,狂攻不止,而无光圣座就象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在风暴中飘来荡去,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比速度,苏唐有魔之翼、魔之光、魔之扳指,飘逸如风、来去如电,占尽上风。
比力量,苏唐的魔剑有万钧之力,每一次冲击,都让无光圣座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座巍峨的山岳。
比神念,苏唐先吞食了那怪人从邪君天令中萃取出的灵浆,又得到了灵书,还吸收了大妖初蕾的妖丹,神念已经超越了圣境级的极限。
这是全方位的碾压,无光圣座根本没有周旋的余地
苏唐不停膨胀开的气息传荡出去,扫过上京城,在薛家的家庙中,那老者蓦然抬起头,喃喃的说道:“他赢了……”
“老哥,你是想……”薛九的眉头挑了挑。
“我们一起出去吧。”那老者慢慢站起身:“毕竟,他是为了保我薛家才与那无光圣座交手啊。”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为别人出力。”薛九轻声道:“那魔装武士……必有深意”
“呵呵呵”那老者发出了愉快的笑声:“老九,当初叔叔说我有大智慧,说你很聪明,你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智慧与聪明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吧?
“咳……”薛九显得有些尴尬:“老哥,比头脑,我当然不如你了。”
“我是问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最大的区别?”那老者显得很认真。
“我……不知道。”薛九顿了顿,如实回道。
“你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而我却喜欢把复杂的事情想得简单一些。”那老者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他是不是救了我们薛家?”
“是。”薛九道:“不过……”
“是就好,你啊一辈子吃亏就吃亏在这个‘不过,上,我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不懂啊。”那老者道:“既然你也承认,那我们一起出去吧,人家帮了我们,总要当面道谢才对。”
轰轰轰……苏唐的气息一直在没有止境的膨胀着,而无光圣座的气息被压制得几乎感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