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可以选择离开暗月城,但他们的根早已扎在这里,他们不想离开。
“苏先生,大恩不言谢。”计好好沉声道:“我们这些在船上讨生活的汉子最重义气,以后如有事情,千万不要忘了我老计,火里来水里去,任凭苏先生差遣,绝不敢推辞”
“苏先生点了头,大事定矣。”丁一星长叹道。
计好好和丁一星的话多少有些巴结的成分,与他们的地位不相符,但是,他们在暗月城经营这么多年,也只是讨生活而已,远远达不到开宗立派的高度,没有灵脉、没有修行资源的支撑,开什么宗?立什么派?勉强行之,只会让别人笑话。
千奇峰的崛起已成必然,何况他们猜测苏唐和灵脉肯定存在一种微妙的纽带联系,试图抢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不如妥协,而且他们已经晚了一步,让周正北抢了先机,此刻无论如何也要表明态度。
苏唐笑了笑:“谷大先生就交给我了,说起来我以前跟他是同行,对他的天机楼,我有些兴趣。”
计好好和丁一星算是彻底放松了,苏唐开口就要对付最强的谷大先生,显然是真的想与他们合作。不过,他们也听出了苏唐的潜台词,天机楼的归属问题。
“天机楼么,经营起来太复杂,我和计当家的都没什么兴趣。”丁一星笑道:“不过,谷盛辉谷大先生是我的,苏先生您可不要抢。”
“陈羽芝是我的”计好好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唐有些错愕,看了看丁一星,又看了看计好好,既然他们有把握对付谷盛辉和陈羽芝,还来找自己做什么?
“天机楼和陈家都有自己的底蕴,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丁一星道:“其实我们也一样,在城里有几个人,或者欠了我们的人情,需要为我们拼一次,或者和我们有些瓜葛,在关键的时候,会暂时服从我们的命令。”
“他们有三个人,极不好对付。”计好好说道:“如果苏先生能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赶到战场,而我们的人却能及时赶过来支援,天机楼和陈家就输定了。”
“哪三个人?”苏唐问道。
“第一个人叫赵志,本地人,三十三岁,大宗师,灵器是一柄长枪。”计好好道:“他在十年前,和陈羽芝的小孙女相识,然后私奔了,陈羽芝当时勃然大怒,甚至派人去追杀他们小两口,后来赵志屡有奇遇,晋升为大宗师,五年前带着妻子回到暗月城,陈羽芝也就默认了事实。因为之前的事情,赵志拒绝为陈家出力,夫妻两个经营一间小酒肆谋生,不过,遇到了决定陈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赵志肯定会出手。”
“大宗师?经营一间小酒肆?”苏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陈家的小孙女讨厌赵志过打打杀杀的生活,只想安安静静的过下去,所以……”计好好叹着气摇着头:“情之一物,最是感人,也最是害人啊
“有意思”苏唐笑了起来,刚刚来到暗月城时,让岳十一出去打探,探听到暗月城只剩两个大宗师,决定彻底放开手脚,现在才明白,他的决定有些轻率,仅仅是靠着打听,怎么可能真正了解暗月城的底蕴?
远远看着千奇峰,他不可能知道山中生活着多少蝼蚁,哪里藏着蛇、哪里躲着鸟,同样,他也不可能了解暗月城,这里毕竟有上万名流浪武士,人也要比蝼蚁鸟蛇复杂得多。
“第二个人呢?”苏唐道。
提到第二个人,计好好的神色变得很复杂,良久才慢吞吞的说道:“他叫雷怒,今年已经七十五了,少了一条右臂,灵器是一根重铁棍。”、
“雷怒?”周正北悚然动容。
“正北,你认得他?”
“认……认得……”周正北于笑道,只是他没有具体回答苏唐,反而盯着计好好看个不停。
“苏先生,坦白说吧,雷怒就是怒海团的缔造者。”计好好低声说道:“他生性暴虐,经常苛责手下的弟兄,尤其是在他醉后,动辄出手杀人,让大家忍无可忍。”
听到雷怒的身份,苏唐也不由嘿然,静静的看着计好好,没想到啊,计好好居然做过篡位的勾当……那个叫赵志的,在陈家小姐私奔的过程中,应该和追兵发生过冲突,也见过血、受过伤害,所以宁愿开个小酒肆,也不愿为陈家效力。至于雷怒和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