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逸瞧了大理段氏诸人一眼,忽然说道:“我要你办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年内不准寻大理段氏一族的麻烦,遇到他们遇险时,还要倾力相助。”
“张少侠,这……”段正明和段正淳对视一眼,万万想不到他竟会提这样一个要求,感激的同时不禁心生疑惑:他究竟为何如此?
同样疑惑的还有曾为大理国前太子的段延庆,他一生孜孜所求就是夺回原属于他的皇位。
段正明兄弟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谋朝篡位,但终究夺走了大理国皇位。
段延庆遭人戕害后更是心性大变,连原来的亲戚段正明、段正淳堂兄弟一并恨上,对现今的大理国皇室更无一丝好感。
段延庆虽然极恨段正明兄弟,更勿论援助他们,但为了那件事……
“好,我答应。”
他说话的同时,铁杖狠狠朝着地面狠狠一划,登时在青石地板上刻下一条深深的凹痕。
“如有违背,甘愿受戮。”段延庆深深看了张新逸一眼,缓缓说道,同时这道凹痕,代表他应下一件事。
“好!阁下果然爽快。那就说第二件事。”
段延庆脸皮子动了一下,道:“请!”
“第二件事,就是等阁下或者阁下亲属正位为大理国君之后,在下要向大理国主借兵一万、粮饷称足,为我征伐所用。”
此言一出,群情哗然。尤其以段正明等人更是瞠目结舌,不知何由,此人一会儿偏向段氏一族,一会儿又似意图助段延庆夺回皇位,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段延庆静默片刻,说道:“现这大理国国君乃段正明,我如何能办到尊驾的要求。”他虽然不愿承认,却也知道以自己现在情况,想要夺回大理皇位那是千难万难,今生近乎不可能,想及此,心下更是黯然。
段延庆忽然想起:“若他刚才所言不假,我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儿子,虽然我今生不大可能继承皇位,但我子血脉高贵,他才是大理国的正统继承人,将来由他继承皇位,岂不圆了我多年的希望。”
这边段延庆思绪万千,却听张新逸继续说道:“一年内,阁下或者阁下亲属如果无缘大理皇位,那我适才所提同样作废,如何?”
段延庆更加不解,他的想法和段正明等人一样,此人到底是何用意。但此约定对他有利,自然不可能不答应,涩然道:“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非常好!”张新逸长笑出声,眼眸中似有一道精光闪过,缓缓说道,“至于阁下要办的第三件事情,暂且按下,一年内必有说项。”
段延庆虽然迫切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但也知晓这第三件事必定是一件极难完成的任务,只能暗叹一声,双目微瞑,然后猛然睁开,“如此一言为定,老夫随时恭候……”
说罢,冲着张新逸微微点头,而后双手撑着铁杖,杖头点地,犹如踩高跷一般,步子奇大,远远的去了。
“老大,等等我!”南海鳄神大叫一声,想了想还是抱起云中鹤的尸身,追着段延庆去了。
叶二娘也一言不发,追在两人的身份。
蓦然,一道剑气掠过叶二娘耳畔,吓得她呆立当场。张新逸的声音方才悠悠传来,“近日饶尔性命,因为未到时候。再有听到你残害幼儿性命,休怪我辣手无情。”
叶二娘吓得魂飞天外,双足连闪,身形又快了几分。
一场闹剧因为张新逸的横插一手平添无数变数,但大体上还算圆满,段氏一族不仅成功救回世子段誉,还终免名声受损。而钟万仇害人未成,反而搭上了自己的闺女,颜面尽失。
此间事了,保定帝当下和群豪作别。
事后,段誉花了一些时间将“凌波微步”全图绘下,这套步法足有几百上千个足印,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皆有“妇妹”、“无妄”等等字样注释,尽是易经中的方位。
“两位,凌波微步尽数在此,现在怀璧归赵。”段誉脸上流露出孩童般的喜悦之色,他把旁人的秘籍弄坏,心中甚是过意不去,所幸还能补救一二。
张新逸随手翻看,却见段誉还把练过的北冥神功“手太阴肺经”图画一并画了上去,不由感叹欺骗如此一个敦厚老实之人实在是……太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