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太过惹人厌的单相思儿女情长,大步走出屋子。
鱼幼薇等他走远,这才蹲下身,捧起武媚娘,与它对视,眼眸中带着笑意,“有个人啊,说过一个笑话,说乌龟和兔子先后跑路,其实兔子是一辈子都追不上乌龟的,他说这叫做悖论,还一本正经用酒杯和筷子比划解释了半天,可我始终觉得是歪理,是笑话。武媚娘,你说对不对?”
她把脸颊贴着白猫的脑袋,眼神哀伤,轻声道:“武媚娘,是不是没有人欺负你了,反而会很寂寞?”
鱼幼薇缓缓闭上眼睛,“人活着在这里,心死在那里,才是悖论吧?”
放下了画轴后一路蹦蹦跳跳回到屋子门外的小木鱼,看着鱼姐姐蹲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模样,顿时勃然大怒,赶紧跑到鱼幼薇身前蹲下,愤然道:“鱼姐姐鱼姐姐,是不是那个姓齐的登徒子欺负你了?我这就一脚踹死他去!”
鱼幼薇睁开眼睛,有些无奈,柔声笑道:“不是。”
羊角丫儿有些怀疑,“真不是?”
鱼幼薇点了点头。
小丫头伸出拳头挥了挥,说道:“鱼姐姐,你不是偷偷跟我说过那家伙就是打败了王老神仙的高手嘛,哼,要知道上次他都亲口说过我拳法无敌腿法无双的!”
然后小丫头怯生生问道:“鱼姐姐那你怎么哭了啊?”
鱼幼薇被一个孩子撞见自己的失态,有些脸红,搪塞道:“触景伤情而已。”
这才放宽心的羊角丫儿突然坏笑道:“嘿,鱼姐姐,我这就学医去。”
鱼幼薇一头雾水,问道:“为何?”
小丫头乐呵呵道:“好帮鱼姐姐做一副后悔药啊。”
鱼幼薇愣着,回神后,捏了捏小木鱼的红扑扑脸颊,“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有些事,不悔不如后悔。”
小丫头做了个鬼脸,说道:“那我还是不要长大了,天天后悔,肯定会心疼死我的。”
鱼幼薇笑了笑,站起身,一手抱着大白猫,一手牵着小木鱼,走出屋子。
返回住处时,途经那座佛掌湖,小木鱼忍不住啧啧道:“上回白头发哥哥堆出来的雪人,真的真的好大啊。”
不知为何,羊角丫儿无意间抬头看着鱼姐姐,她低着头好像是在瞧自己的胸脯,然后那模样儿,大概就是登徒子嘴中经常念叨的“娇艳欲滴”了。
小丫头倒抽一口气,她懂了,肯定那个曾经去自己家里蹭饭的家伙轻薄过鱼姐姐那里了!
羊角丫儿给鱼姐姐打抱不平的同时,又有些好奇,好像鱼姐姐也没有生气啊,反而有些欢喜?
大人的恩怨情仇,她还是不太懂。
穷苦孩子早当家的小丫头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啊,那副后悔药的药名是叫做‘相忘江湖’吧,医治的病根则是那‘不能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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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莽橘子州以北西河州以南有一座天下闻名的敦煌城,北莽第一大魔头洛阳就曾经是这里的半城之主,随着洛阳的叛出北莽和女帝陛下的震怒,洛阳一路杀穿包围圈进入离阳疆域,从此彻底在北莽江湖销声匿迹,但是这对于夹缝中生存的敦煌城无异于火上浇油,尤其是军神拓跋菩萨在陛下授意下扫荡后方,清剿所有不服管束的大草原悉剔势力,虽说西河持节令赫连威武对敦煌城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无太多恶感,而橘子州持节令慕容宝鼎更是一向被视为敦煌城的幕后靠山,但是这场席卷北莽北庭的大动荡,还是多少殃及了敦煌城的池鱼,许多性格桀骜的大大小小草原之主都被迫离开辖境,躲避拓跋菩萨的锋芒,导致他们如同蝗群肆虐。好在城内有新任大将军徐扑执掌军伍,又有敦煌大族俊彦宇文椴端木重阳等担任实权校尉,城内百姓都觉得只要敦煌城不举旗造反,就算一些跨境流窜的悉剔想要鸠占鹊巢,敦煌城也不至于不堪一击,只是最让依附敦煌城的居民感到惶恐不安的是那位大美人儿城主,在城内平定那场血腥叛乱后,便消失了,消失了大概有半年多时间,那时候不光是城内一般权贵见不着她,就算是宇文家族和端木家族这样的“新旧两朝老臣”的当家人物,也没办法见到她一面。直到今年入夏时分,她才悠悠然返回敦煌城的视野之中。这期间,议论纷纷,满城的流言蜚语,各种传言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