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其中有一人分明可以不跪,可仍是稍加犹豫就掩饰过去,跟你们打交道,真累。”
处处设下陷阱,处处被压制,被黄雀在后,女子不管何等坚毅的心境,也终于有一丝崩溃迹象。
她只听到那个心思难测的年轻魔头清淡说了一句言语,让人摸不着头脑,“你想不想尝一尝当年符将红甲被人猫剥皮的滋味?我手法稚嫩,还在摸门路,要不你将就一下?”
徐凤年伸手拂过纱帐,抽出几根浮游萦绕指间的白丝。
她颤声道:“我认输!”
徐凤年笑了笑,眼神阴毒得让她觉得自己都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了。
她一张脸皮被白丝生生撕下。
她低头捧住血肉模糊的脸庞,沙哑哽咽道:“杨茂亮,赵维萍,都退下。”
行走江湖,既然有福缘,就会有孽缘。可能会无缘无故就得到一本秘笈,可能被世外高人收为高徒。也可能没做什么恶事,就给脾气古怪的隐士高手玩个半残,或者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就是江湖的诱人之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何种变故机缘。一般而言,境界越高,变数越小,可只要遇上,越是不易化解。不说大海捞针的一品高手,就是分摊到各个州郡就要屈指可数的二品小宗师,原本也是极少陌路相逢,井水不犯河水。可一旦结下死仇,一方下场往往凄惨无比。
徐凤年双手拉伸一根白丝,低头凝视,不去看那个毫无气焰的女子,平静说道:“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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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快雪山庄,八杠舆由官道折入山庄私人铺就的路途,反而越发宽敞,积雪也都清扫得七七八八,可见一路绵延,将近百个眉清目秀的童子童女手持丝绸裹柄的扫帚,更有山庄大小管事在路口恭迎大驾,每逢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递出帖子,山庄这边必有洪亮吆喝捧场。八杠舆跟一辆牛车同时折入,驾车童子神情倨傲,分明是个才入学识字光景的稚童,却背了一柄剑气森森的长剑,身后坐着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儒生,仙风道骨,手挽一柄名士清谈必执的风流雅物,凡夫俗子望而生敬,当真是一手麈尾两肩清风的出尘气度,牛蹄阵阵,一路上许多涌入山庄私家路径的江湖人士,多数赶紧避让,对于一些壮胆凑近打招呼的成名豪客,乘坐牛车的老儒生始终闭目养神,一律不加理睬,热脸贴冷屁股的江湖豪侠对此没有半点不满,只觉得天经地义。
快雪山庄这次主动揽过重责,耗费财力筹办这档子江湖盛事,说到底还得看其余两家的脸色,一家是曾经强势到能跟吴家剑冢争夺天下剑林魁首的东越剑池,另外一家便是偏居一隅的西蜀春帖草堂,前者派出了有望成为剑池下一代宗主的李懿白,还有一十八位剑仆。后者来的人不多,寥寥两人,只是分量无疑更重,手捧麈尾的老儒生便是春帖草堂的当代家主谢灵箴,修为高深莫测,一生不曾与人为敌过招,但是相传可跟西蜀剑皇切磋剑道的儒士,当真只会对人口诛笔伐?
道路上一阵哗然,龙宫八杠舆与草堂牛车才进入众人视野,又一队扎眼人马闯入眼帘,十八名披同一样式狐裘的女剑客,同骑白马,裘下白袖如雪,飘忽如仙,便是剑鞘也是那雪白颜色,让人大开眼界。东越剑池历代都会拣选富有灵气剑胎的幼女,精心栽培为剑奴,这些女子终身必须保持处子之身,为剑,亦是为剑池守贞。只是快雪山庄翘首以盼,都没能看到那东越剑池自诩不世出的剑道天才李懿白。
有三骑并肩潇洒而至,居中一名年轻男子丰神玉朗,顾盼生姿。左手一骑黑衣劲装,腰佩一柄横刀,神情冷漠,高大健壮,头发微卷,气概豪迈。右边一骑相比两名同伴,就要逊色太多,挎了一把短剑,其貌不扬,肌肤黝黑,五短身材。居中男子出现在快雪山庄私道之上,守株待兔已久的一大拨女子顿时尖叫起来,高呼青白二字,眼神痴迷,状若疯癫。黑衣年轻骑士低声笑道:“钱兄,还是这么紧俏啊,我瞅瞅,呦,还真有几名美人儿,要不你转赠兄弟几个?”
英俊公子羞赧腼腆,黑衣剑客哈哈大笑,探臂伸手在他脸上揉了揉,“钱兄啊钱兄,脸皮比女子还薄。”
女子们见到这个场景,更是走火入魔。
被呼作青白的钱姓公子硬着头皮,故意视而不见,跟路边倾慕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