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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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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雀骑鹰(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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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

    她轻声道:“呼延观音。”

    徐凤年知道北莽许多平民尊佛信佛,许多人都喜好以菩萨弥勒文殊等做名字,并不罕见稀奇,若是在春秋中原,取名太大,被视作不详,在北莽都以此类做小字却是十分普遍,甚至连妇人装束也深受影响,冬月以黄物涂面,呈现金色,谓之佛妆,春暖才洗去,当初离阳王朝使者初见北莽女子大多面黄,以为是瘴气病态,返回以后作诗讥笑,传遍朝野上下,后来两国互市,才知真相,成了一桩大笑话。

    徐凤年让她拎着去部族营地,对于北莽风土人情,赴北以前就做过扎实功课,呼延在草原上是一等显贵大姓,类似拓跋氏,仅次于耶律慕容两大皇家国姓,起始于百年前那位深谙中原文化的莽主金口一开的御赐,想必这个部落上头的悉惕是呼延氏的后代,只不过姓氏煊赫,不代表任何姓呼延的都是贵人,北莽等级森严,丝毫不逊离阳王朝,人分四等,原先只有北莽本土与春秋遗民两等,对立激烈,纠纷无数,棋剑乐府太平令便提议再分出两等,都在遗民之下,其实都是一些罪民或者冥顽不化被武力强行纳入北莽版图的部落,人数相对稀少,但即便如此明显,春秋遗民已是无不感激涕零,不患寡而患不均是劣根天性,何况不止如此,还是成了人上人,女帝天恩浩荡,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当然人分四等,各自等级内拔尖的那一小撮权贵,不论财富还是地位,都远非常人可以比拟。

    徐凤年喃喃自语:“拓跋菩萨,呼延观音,名字都挺有意思。那有没有耶律弥勒,慕容普贤?”

    她柔声道:“有的。”

    徐凤年翻了个白眼,好气好笑地弹指在她额头,“一点都不懂察言观色,就你这榆木脑袋瓜,真去了帝城皇帐,也做不来心思百转千弯的公主郡主。”

    她微微提了提嗓音,兴许这就算是天大抗议了,“我本来就不是。”

    徐凤年捏了捏她下巴,调侃道:“你说不是就不是?那我说我是北莽皇帝,我就是北莽皇帝了?”

    她红着脸一本正经反驳道:“皇帝陛下是女子。”

    徐凤年感慨鸡同鸭讲,不再与她讲道理。与她一起到了牧民部族,俨然被奉为神明,徐凤年在峡谷如仙人起伏救人二十几,之后更是挡下牛群,再加上一位佛陀般的老和尚推波助澜,不论老幼,都虔诚跪在地上,年迈族长更是流泪不止,好似迁徙千里的满腹冤屈都一扫而空,北莽民风质朴,所言不虚,不像离阳王朝那些名士,盛世信黄老,乱世逃禅遁空门,反正怎么自保怎么舒心怎么来。族内只有呼延观音略懂南朝语言,就由她传话,得知这名年轻菩萨要在部落停留几日,都是喜悦异常,那些年幼孩童与少年少女,更是欢呼雀跃,除了呼延观音,当初被徐凤年救上山顶的还有几名少女,秋波流转,希冀着这名风度不似常见牧人的俊秀菩萨可以入住自家毡帐,草原户籍,以一帐做基准,北莽建朝称帝伊始,帝王行宫也不过是庐帐,哪怕是上代国主,每次狩猎,也必定与心腹近臣同庐而居,故而离阳王朝阴暗腹诽北莽女帝仍是皇后时,曾与数位当代权臣趁国主酣睡而苟且私通,实在是很能让中原皇宫深似海的春秋百姓感到惊奇。

    族长叫呼延安宝,亲自将徐凤年迎入黑白双色的宽敞帐屋,老人除去一对性情憨厚的儿子儿媳,膝下还有孙女孙女各一人,孙女便曾被徐凤年裹挟上山,开心得无以复加,孙子则是那个峡谷底始终被呼延观音牵着的孩子,目不转睛盯着徐凤年的眼神,就跟瞧见神仙一样,敬畏崇拜得一塌糊涂,当徐凤年进入帐屋,孩子与姐姐一起站在屋外,透过缝隙张望着那名年轻神仙的风采,只觉得举手抬足都好看极了,估计徐凤年打嗝放屁,姐弟二人都会觉得是大大的学问。

    北莽尚武,擅骑射,尤其尊崇实力卓绝拳头够硬的强大武人。以拓跋氏为主要成员的党项一部,拓跋菩萨踩在同族累累白骨上成为女帝近侍闸狨卒,复仇在北莽千年不变,党项尤其注重复仇,若是血仇不报,必然蓬头垢面,不近女色,不得食肉,斩杀仇人以后才可恢复常态,双方仇怨和解以后,需要用人血以及三畜鲜血装入骷髅酒杯,双方发誓若复仇则六畜死蛇入帐。当拓跋菩萨逐渐成为军神,战功显赫,党项十六族一齐心悦诚服,单独向这位北莽第一人提出和解,拓跋菩萨不予理睬,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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