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打实高手,他父亲据说是与一品差不远的外家拳宗师,在龙腰州中腹一带家学渊源,开宗立派,久负盛名,虎父无犬子,这名扈从也有接近二品的不俗实力,怎么如此紧张?扈从死死盯着不曾拔刀的那名年轻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准头脑,方才明明感受到一股莫大杀机,年轻时候他爹正值武道巅峰,志骄意满,凑巧向一位路经龙腰州的金刚境神仙请教,结果三招落败,旁观者无不感到窒息,他至今记得那名神仙人物两招谦逊过后,第三招生出的磅礴杀机,江河倒泻,裹挟其中,自己如一叶孤舟摇摆不定。可眼前这名年轻刀客分明神态自若,没有半点威严,方才浓烈杀机从何而来?
喜欢与人讲道理的澹台箜篌皱眉道:“我爹总说要每逢大事有静气,这还没啥事,你就沉不住气了?”
五感敏锐的扈从面露苦笑,确认没有异样后,紧绷肌肉逐渐松弛下来,他双臂位置的两圈衣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鼓起变回熨帖,低声道:“是小的多虑了。”
抱着陶满武的徐凤年站在门口,与喜意肩并肩,笑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斗胆尝试着与三公子身边这位高手搭手搭手,毕竟三公子给出的报酬太诱人了。”
澹台箜篌瞪了一眼扈从,气呼呼道:“看看你,被人瞧不起了吧!”
扈从一颗心立马提到嗓门眼,若是佩刀年轻人一味从头到尾退缩,也就罢了,他可以当做是错觉,但这个家伙耍了个先退再进的把戏,如果真是针对三小姐而来,他还真没有万全的把握护住主子,他败了不打紧,至多也就是折损一些父亲所在门派的威望,可若是让三小姐受到丁点儿伤害,以城牧府邸城牧的护犊子与两位公子的宠溺,他就不用在飞狐城厮混了。深吸一口气,壮硕扈从眯眼道:“搭手可以,公子跟我找个宽敞院子,也方便你我出招尽兴,不怕磕碰到楼内物品,伤到闲杂人等,如何?”
徐凤年点头道:“好。”
喜意轻轻踩了他一脚,眼眸中满是焦急。
徐凤年一手搂着陶满武,一手悄悄伸出,在喜意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喜意身段略显消瘦,其实该滚圆挺翘的地方一分不少。
她身体一颤,瞪大一双漂亮的秋水长眸。
好在连同澹台箜篌在内所有人都被他那张脸吸引,没有注意到这个贼胆包头大色胚的出手揩油。
要是被无法无天的澹台箜篌瞧见了,估摸着肯定要赞叹一声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每逢大事有静气啊。
徐凤年将陶满武递给辛苦隐藏羞愤的喜意,柔声道:“让桃子先呆在你这里。让孩子看打打杀杀,不好。”
喜意默不作声接过小姑娘,可不是含情脉脉,而是眼神杀人。
徐凤年也不理睬,对陶满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姑娘当之无愧称得上心有灵犀,点了点头。
翠嬷嬷压抑不住心中狂喜,这年轻人也太不知进退了,真想着要在广寒楼睡遍百来位姑娘?可三公子身边的扈从是何等可怕身手,几十个青皮痞子,根本就近不了身,就你一个体型只比文弱书生好些的年轻人,就想要撑下十招,真被你侥幸撑下来,还不得去病榻上躺个几个月的,就算姑娘们脱光了在你眼前晃悠,可你裤裆那儿起得来吗?她窃喜思量间,冷不丁抬头瞧见那名跟在三公子和扈从身后的年轻公子转头,朝自己眯眼微笑,不知为何,她悚然一惊。
徐凤年看着心不在焉跟在后头,走下广寒楼,往后院湖边走去,对于一路上不断有亲卫扈从加入也不以为意。对付一个三品扈从,在意只是如何拿捏分寸。他心中所想更多是飞狐城城牧背后的盘根交错,北莽南北在对峙中逐渐交融,除去谱系繁琐的耶律与慕容两大皇室宗亲不去说,真正屹立于这个皇朝最顶端的不过是封疆大吏的八位持节令和十二位大将军,以及北王庭南朝官十余位掌握话语权的庙堂重臣,这三十几人各自代表错综复杂的势力,或联姻结亲,或死磕死斗,或交相呼应,或老死不相往来,极难理清。
仅就南朝官而言,大体上,由两具骨架撑起,一具是被誉为龙关贵族群的世族集团,顽固保守,自命清高,丝毫不逊色于旧春秋的豪阀高门,春秋大战,中原门第凋零以后,北凉以北的龙关贵族更是气焰倨傲,以贵族正统自居,出了大魔头种凉的种家便是其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