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风轻抚的树荫下,父子俩并排而立。
燕飞低着脑袋,开始苦思冥想自己又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燕爸见他不说话,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以前我就是觉得你力气大,也没想过别的。你是我儿子,我们都会把你向着好的方面去想。而且
顿了一下,燕爸才又继续道:我们俩以前也年轻,对你关心也不够,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我们也知道亏欠你太多了,所以也一直觉得,没尽到父母的责任,就没有太多权利干涉你的事儿。
你昨天让我看你手捏铁球的时候,我也没多想,就是觉得自己儿子越来越厉害了。你爷爷以前就因为我体质太弱,整天说将来有了孙子就不能像我这样。看到你这一身力气,我觉得你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高兴的很。
没人会把自己的儿子朝着坏处去想,天底下当父母的,都会觉得自己的儿子就是天底下最乖最好的儿子!
就算是那时候有俩警察来过咱们家,我们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在大街上一脚踹死人!
燕爸说起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口气就愈加沉重。
燕飞忍不住插口道:凭什么就说我是踹死的,我就是路过
只不过因为此时的气氛,这句话说的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燕爸扭头看了他一眼:现实不是武侠小说,也不是电影。小小的汤河县城练武的人不少,一脚能踹死人的也肯定有。可是要做到一脚踹死人,还把人踹飞了十几米的人,你觉得能有几个?
燕飞还想狡辩,可惜燕爸已经不给他机会:你养的这狗有多重你称过吗?没一百斤也差不多了吧?和一个人能差多少?你用脚挑飞它,落地还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样的事儿有几个人能做到的?
这些事情不想则已,一想就到处都是问题。换了别人来,能把狗踢出去,能保证一点伤都没有吗?往大了说,这世界上能举起千斤石碑的人,又能有几个?有这样的力气,想必踹飞人你都还没用尽全力吧?
燕爸说着又扭过头来,看着燕飞:说说吧,我又不是审问你。咱们是父子俩,嗯,算是比较正式的谈话吧!你现在做的这些事儿,也算是大人了。有什么事儿现在也已经过去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燕飞嘿嘿一笑,看狡辩没多大用了,懒得再说,直接承认了:是没用尽全力。当时我要抱着小超,怕那人伤着小超了,力气是用的不小,不过那个姿势也使不上全力。
看燕爸面色不变,燕飞就干脆解释了起来:最开始那个贼偷陈叔的东西,小超喊了一声,那贼就划伤了陈叔。跑掉之后又换了衣服回来,等着我和小超过来,要用小刀划小超的脸。
燕飞看燕爸终于动容,接着道:还是一次没划着又划了好几次,我挡了几下他不依不饶,你说我踹死他该不该?要是换个打不过他的人,不就让他得逞了吗?再说那会儿我也顾不了太多了
燕飞虽然说的简单,可燕爸已经能想出当时的凶险。虽然他了解了一部分情况,可毕竟不如当事人亲身讲述来的详细。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差点遇险,就真是又怕又恨,咬牙切齿地道:该!
说完看燕飞那一脸轻松的样子,又说道:这件事儿关系到我的儿子,我会对你说,做的对。但是,那后面的事儿呢?
后面啊?那还有什么事儿?你是说他哥夜里也跟着死了吧!那可不是我干的,他们这样的人得罪的人多了,说不定谁就一直想找机会报复他们呢!你别忘了那天晚上我可是一直在你们隔壁睡觉,总不成我飞出去杀个人再飞回来吧!燕飞毫不犹豫地就否认了后边的事儿。
虽然他的确是飞出去杀人然后又飞回来的。
燕爸沉吟了一下,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点头道:行,这事儿就不说了。我是想告诉你的是,你也不要因为这点事儿,就以为可以依仗武力为所欲为。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就算是派出所抓人,判刑也有个轻重!如果不是大罪,总得给人个悔改的机会不是?
自古以来,只靠武力就成不了大事儿。大道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就说你这养牛场干活的那个黑子,以前也是爹娘都管不住的,他现在为什么心甘情愿在你这养牛场干活,你是只靠打就让他服了你的吗?
你现在已经是镇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