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不会再有相聚的离别。
人生也不会再有来世。
所以秦微白最后看到的侧脸才会如此清晰。
离别之前,最后一眼。
秦微白静静的站在别墅的门口。
李天澜的车子已经完全消失,再无踪影。
阳光和煦明媚的临安起了微风,微风吹动着西湖的湖水,似乎也吹散了她身上所有的灵气。
秦微白整个人都变得空荡荡的。
没有希望,没有憧憬,没有思想,也没了清冷与温柔。
她就像是失去了一切的躯壳,依旧倾城,可却随着风摇摇欲坠。
她还有太多的话想说。
还有太多的事情想做。
但所有的一切,却都不能说,不能做。
她甚至没有给李天澜一个认真的拥抱或者亲吻。
她表现的太正常。
只有正常,才能让李天澜相信他们的以后。
但没有以后。
甚至就连这次的离别,都是如此的残缺。
泪水顺着她精致的脸庞流下来,滴落在地上,所有的情绪失控一般的崩溃后,内心竟然没有了疼痛,只有麻木和空洞,还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冰冷。
她的身体似乎失去了重量,随着风飘起来,空空荡荡,越来越高,没有了根基和牵绊,亦没有过去和未来。
秦微白抱着肩膀蹲下,低着头,一片静默,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但她承受的却不是委屈,而是最撕心裂肺的冰冷与绝望。
风停了。
风又起。
秦微白蹲在门口,静如雕塑。
在临安整日游山玩水对李氏的东山再起不置一词的林枫亭不动声色的走过来,轻声道:什么时候去雪国?
今天。
秦微白沉默了一会,低声道。
她现在的姿态很狼狈,但却不愿意站起来,确切地说是懒得站起来,既然知道没有以后,还在乎这么多做什么?
我跟你一起?
林枫亭问道。
不必。
秦微白抬起头,看着远方。
别墅区地势很高,待在门口,可以清晰看到别墅外动荡摇曳的西湖,她的眼神有些恍惚迷离,语气却很认真,轻声道:请先生在中洲多留几日,等到最终演习之后在出发也不迟。
林枫亭挑了挑眉,有些不解:雪国和最终演习没什么关系吧?
跟天澜有关系。
秦微白哽咽着深呼吸一口,完美精致的脸庞梨花带雨,竟有种柔弱:我不想他去雪国。最终演习之后,他短时间应该去不了了。
她很清楚李天澜会在最终演习中遇到什么阻力。
李拜天重伤,许褚重伤,宁千城重伤。
虞青烟境界尚低,杀伤力虽然恐怖,但在最终演习中却不适合发挥,如今东皇殿只有李天澜和勉强突破进入惊雷境的杜寒音,最多在加上一个东城如是。
三个人。
但这三个人要面对的却是三个年轻的大势力。
三千界,幽影,积雷峰。
王圣霄,古寒山,宋词,江上雨,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足以睥睨中洲年青一代的人物。
秦微白对李天澜一直很有信心,她不认为李天澜会输,但信心不是盲目崇拜,所以她也不认为李天澜会赢的很轻松,李天澜想要赢下最终演习,几乎就是要凭借一己之力打穿一片年青一代的最强者,最好的结局都是重伤,到时候他自然就去不了雪国。
雪国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是有心无力。
林枫亭也明白了秦微白的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低估了天澜?
低估?
秦微白转头,睁着一双红肿但却依旧璀璨梦幻的漂亮大眼睛。
他现在有多强,你知道吗?
林枫亭一脸平静的问道。
秦微白沉默不语。
她没问过李天澜如今的武道,李天澜也没说,这件事很重要,但在眼下却不是最重要的。
先生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