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很简单,甚至只需要一瞬间就足矣。
王月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短短几天的功夫,李天澜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平静时的他,拔剑时的他,他的沉默,他的冷淡,他的跋扈,无数的李天澜在他的内心越来越明显,他能清晰的回忆李天澜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甚至可以清晰的记住他的每一句话。
这个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闯入她的世界的男人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住到了她的心里。
不服气?或许吧。不甘心?无所谓了。
王月瞳不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只知道当李天澜说出他们会成为敌人的时候,她的心抽搐成了一团,疼的撕心裂肺。
这就是喜欢了。
就是喜欢。
李天澜安静的站在原地,感受着王月瞳越来越用力的双手,微微皱眉道:放手。
我不!
王月瞳死死抱着李天澜,北海王氏的女子向来敢爱敢恨,不会扭捏,也从不矫情,伤心委屈了会哭,高兴愉悦了会笑,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同样也不会放手。
李天澜脸色冷漠,抓住王月瞳的柔嫩小手,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双手掰开,小公主的皮肤娇嫩,似乎用力碰一下都会留下痕迹,但他却硬起心肠,强硬的挣脱出了她的拥抱范围。
整个过程王月瞳都没有说话,但却不断用力,小脸涨得通红,一双嫩白的手掌更是被李天澜掰的又红又紫,她死死咬着嘴唇,清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梨花带雨,泪眼朦胧。
可她却也不擦拭,只是任由李天澜在自己的视线中变得模糊。
李天澜看着王月瞳又红又紫的小手,内心没由来的疼了下。
可想到刚刚跟王天纵的对话,他的表情又重新变得冰冷。
尽管他从来没报什么希望,可在见过了王天纵之后,他才清楚的知道,北海王氏和李氏曾经的一切,数百年来的情分,都已经过去。
再也回不去了。
若是二十年前,他和王月瞳在一起,将是整个东南集团的佳话。
可二十年后的今天,两人走在一起,那便是孽缘。
看着王月瞳凄然无助可怜兮兮的脸庞,李天澜内心轻轻颤抖着,他扬起嘴角,突然间笑容灿烂。
既然不能两不相欠,既然连陌生人都做不成,那便恨吧,总比现在纠缠不清要好得多。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替王月瞳擦掉了泪水。
王月瞳无声的抽泣着,倔强的跟李天澜对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李天澜轻声笑着,语气柔和,他的心似乎在慢慢的变冷,变得再也没有丝毫温度。
原以为有了秦微白,他可以不去在乎任何女人,原以为为了李氏,他可以不去在乎一切,可在王月瞳悲伤而朦胧的眼神中,李天澜突然发现自己也会愧疚,也会心疼,也会挣扎和纠结。
你现在的样子
他轻声说着,整个人似乎都极不自然的在颤抖:真像个贱人。
王月瞳身体猛地一颤,泪眼朦胧的眼神似乎也变得绝望。
李天澜深深呼吸,微笑似乎成了刻在他脸上的面具:喜欢我?莫名其妙,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就喜欢我?你不是犯贱又是什么呢?
他双手离开王月瞳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俏脸,平静道:我最讨厌贱人了,所以滚远一点。
王月瞳呆滞在原地,一瞬间仿佛成了一支没了丝毫生气和水分的花朵。
李天澜直接转身,快步离开。
走出园林盛宴,沿着公路一路行走,李天澜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着,整个人愈发戾气横生。
一辆灰色的奥迪靠近李天澜,正打算减速。
滴滴
汽车鸣笛的声音响起。
奥迪后方,一辆蓝色的保时捷718快速冲了过来。
奥迪内的骑士微微一笑,略微加速驶向了前方,能暗中保护的话,还是暗中保护的好。
保时捷停在李天澜身边,车窗落下。
李天澜内心一瞬间仿佛有岩浆爆发,他死死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看向车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