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没有在万寿山逗留多久便回了妖都。
或许是因为不愿,也可能是因为没必要。虽然他就算回到妖都,获得猕猴王消息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不管怎么样,玄叶总算回来了,而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对猴子来说,已经是一个喜讯,虽然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至于救醒玄叶
猴子也曾试探性地问了一下须菩提,他跟猕猴王之间究竟是什么恩怨。须菩提语焉不详地说了几句,总结而来就是——没说。
从某种角度来说,帝俊猕猴王须菩提,乃至于多目怪其他各大妖王,在猴子看来都依旧是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人。不是距离的遥远,而是时间的遥远。
甚至连比较亲近的九头虫,跟猴子都不是一路的。他只是个后来者。
大佬们之间的恩怨跟自己扯上关系,除了一头雾水,还是一头雾水。关键是一头雾水了,自己还不能不管。
除了憋屈,真是没什么可说的。
回到妖都的猴子暂时也没什么可干的,于是又偷偷潜入关押禺狨王的监狱。大概是因为望兮最近实在是忙,竟然都没派人跟踪猴子。
猕猴王倒了。
倒了?
对。
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个月前。
依旧披头散发的禺狨王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地面,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没人告诉你吗?猴子问。
没有。禺狨王摇了摇头道:不过,几个月前,多目怪倒是亲自到这里走了一趟,问的也是猕猴王的事情。但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他就走了。想来应该就是那时候吧。他是因为什么倒的?
因为钱。
钱?
对,一个妖王,大笔的钱不知所踪,并且还一直制造各种假象隐瞒。要说不是谋反作乱,还真没什么人信。他倒也爽快,知道自己被查了,直接丢下摊子走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呵呵,像他的性格。哎可惜了,要是你们能抓到他,我也好有个说话的对象呀。
闻言,猴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那么喜欢跟他说话吗?
也不是,我就是想有个人说说话而已。如果有一天你也跟我一样,被关在一个地方,不见天日,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会懂这种感受了。管他是谁,能说话就行。甚至,是只虫子也好,至少听个响声。
猴子淡淡道: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嘿,我就打个比喻,一个比喻而已,别介意。禺狨王尴尬地笑了笑。一张脸皱成一团,看上去就像个老农似的。
稍稍沉默了一下,猴子才轻声道:我知道你是打比喻,算了。你知道须菩提吗?
须菩提?
对,须菩提。
禺狨王仰头想了好一会,道: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了。是个什么人?
妖王跟妖王,咋就差那么多呢?
猕猴王都能不远万里跟躲在万寿山的自己的师傅结怨,还有点不死不休的架势了,这禺狨王,却连名字都没记住。
也难怪了,不然他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了。
就这么模样,问他帝俊为什么会放走猕猴王,帝俊跟猕猴王之间是什么关系,大概也是白问吧。
猴子无奈叹了口气,只能苦笑,伸手从自己带来的包裹里取出一串香蕉,递了过去。
看到香蕉,猴子能明显地感觉到禺狨王的眼睛在发光。
谢谢谢。
赶紧吃,吃完我还得把皮都带走。留在这里万一被看见了,就完了。
哦,好!
又跟这个被人坑到牢里都还找不着北的禺狨王聊了一会,猴子便收拾好香蕉皮走了。
晃晃悠悠回到营地的时候,都已经是黄昏了。
夕阳歪歪斜斜的照着妖都巨大的火山,也照着坐落在妖都边缘的营地。
大批的士兵在校场上不断操练着阵型,热火朝天。
倒是猴子,晃晃悠悠的走着,那模样,倒真像一个闲杂人等。
望见猴子,正站在校场高台上的妍兮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奔到了猴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