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涨,而且是一口气涨一倍。通过征税的方式涨价,到头来,全落他口袋里。陛下不管事,国库还不就是他多目怪的私库吗?兵器涨价,这一手,明显是为了削弱我们,想勒住我们的咽喉!说着,禺狨王随手将竹简丢到了猕猴王身前的桌案上。
稍稍缓了口气,禺狨王这才接着说道:好在,长老们都不傻。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区区一句‘是陛下的旨意’就可以敷衍过去的。
可也奈何不了他。端起茶盏,猕猴王轻轻吹了吹,道:长老们没兵权,朝堂上的吵闹,到头来,还不就是一道圣旨的事情?拿圣旨说事儿,不就是没准备跟长老们讨论嘛?
那多目怪真敢强压?
你觉得他不敢吗?猕猴王用眼角轻轻扫了禺狨王一眼,抿了口茶,道:这世间,怕是没有他多目怪不敢做的事了吧。不过,就算我们都去了,还能当面抗旨不成?除非,闯宫。
稍稍迟疑了片刻,禺狨王低声问道:帝俊,真不在宫中吗?
猕猴王微笑着抬眼,道:不在。
确定?
咣的一声巨响,多目怪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顿时,整个大殿都安静了。
瞪圆了的眼睛从坐席上缓缓扫过,多目怪咬着牙,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老朽侍奉陛下,凭的是一份忠心,对陛下的忠心,对妖族的忠心。不需要什么清名。陛下在闭关之中,不便叨扰。若是有人胆敢质疑月晶石矿一事,便是忤逆圣旨,该当,万蚁噬心之刑!
那声音在万妖殿中缓缓回荡着,每一个字,多目怪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在场的兽羽二族长老顿时都倒吸了口凉气。咬着牙怒视着多目怪,却又不敢有更多的动作。
很显然,他们低估了这位文臣之首——妖族大丞相的意志。一万年了,从来没人能阻止他想做的任何事,包括帝俊,也不行。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许久,一位兽族长老离席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到最后演变成大批量的离席,就连羽族也加入了其中。
多目怪微微侧过脸去不看他们,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很快,大殿之中只剩下相当于原来一半的妖族长老。
所有的,都沉默着,如同死寂。
微微躬身,敖听心朗声道:多目丞相,兹事体大,听心一个人做不了主,需得返回龙宫禀报父王之后,再行回复。
话音落,整个大殿又恢复了先前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多目怪轻声道:要报你父王,派个人去便可。你就留在妖都住些时日吧。
确定。
有多确定?
非常确定。
禺狨王冷哼一声,笑道:就凭你一句‘非常确定’,就想让我带兵闯宫吗?
这一说,猕猴王顿时蹙起眉头,瞧着禺狨王缓缓地笑了:你来看看,这两幅画有什么不同。
画?禺狨王纳闷地往前走了两步,瞥了那画作两眼,道:一模一样。
确定?
额被这么一问,禺狨王明显地有些懵了,又是多看了两眼,道:好像有有那么一点差别。
差别在哪?猕猴王又是追问道。
禺狨王有些恼了,甩手道:我在跟你谈帝俊,你跟我说画作甚?就这么一幅破画,还能翻了天不成?
话音未落,只听猕猴王淡淡道:这一幅,是帝俊亲手所画。
啊?
画如其人。我临帝俊的画,已有数百年了。为的就是知道帝俊究竟在想什么。现如今,也就剩下这一幅临的不是那么好了。不过,你说得对,闯宫可不是光凭‘非常确定’四个字就可以做的事。若是帝俊不在宫中,你固然可以治多目怪一个假传圣旨的罪,就地处决。可若帝俊在宫中,那你可就是造反了,是死罪。
说着,猕猴王起身,一步步走到窗前,猛地将窗打开。
一瞬间,清风夹带着竹叶飞入房中,如同瞬间涌入的满园春色。
纷飞的落叶间,猕猴王悠悠道:过几天,我替你请一个人,让他去替你,试一试。
闻言,禺狨王双目缓缓眯成了一条缝,咬了咬牙道:行!
敖听心离开万妖